“那槍頭有什麼說道嗎?”一聽說是剛才那家店,阿爾達汗又重新坐下來。
确實要找個理由,否則剛才倆人忿忿離開,這不到二十分鐘,自己又回頭去買東西,店老闆隻要有點智商,都會懷疑。
“知道基督教的聖槍嗎?”盧燦說道。
“聖槍?你說那是朗基努斯聖槍?”阿達爾汗張嘴驚訝的差點大喊起來。他雖然信奉真主安拉,但在英國多年,對天主也不陌生。
盧燦翻翻白眼仁,“你想得美呢。”
“那隻是朗基努斯聖槍的仿制品。不過仿制的挺好的,其槍頭應該是镔鐵打造,防鏽防腐性能很好,所以那老闆,可能認為是百年前的貨色。但我在大柱叔買水錘片刀時,認真看過,其制型有些像英法百年戰争時期的法國長槍的造型。”
“百年戰争?那不是快有五百年了?”阿爾達汗心癢癢的。
“不是快有,是已經快六百年!”
盧燦糾正了他的錯誤曆史知識,又和他講述兩者的區别。
朗基努斯聖槍的造型,基本差不多,但法國槍型與英國槍型還是有些區别。法國的仿制聖槍,整體是扁平的,槍脊不高,槍頭的後半部分要比英制槍型寬大,整個槍頭的長度,要比英制的短五到六公分。
法國油畫大師雅克路易大衛,在他的精品油畫《薩賓婦女》一畫中,畫面内容表現的是意大利薩賓人對陣羅馬人,但對陣雙方士兵手持的長槍,卻都是法制的朗基努斯聖槍。
這算是這幅精品油畫中的一個小BUG——意大利仿制的朗基努斯聖槍也有自己的型制。
“幫我想想辦法,拿到這柄槍!”
阿爾達汗急得抓耳撓腮,恨不得直接去找店老闆掏錢買下來。
那柄仿制聖槍,因為找不到出處,所以最高價值也不過兩三千英鎊;但如果找到印記,譬如上面刻有奧爾良戰役指揮官聖女貞德的印記,那就非常具有收藏價值。
現在嘛,不過是一柄有點曆史的長槍,僅此而已,所以盧燦并沒有出手購買。
盧燦看不上,可阿爾達汗不一樣。
六百年前,法國仿制的朗基努斯聖槍,而且還是镔鐵的,英法百年戰争的長槍,怎麼着也是拿出去炫耀的好東西。富家子弟嘛,又不是真的收藏家,買回去還不是為了炫耀?
“我倒有個辦法。”盧燦輕叩茶桌說道。
這類買賣玉器古玩過程中設局,盧燦很熟悉,很快他就想到辦法。
“什麼辦法?快說。”阿爾達汗急了。
“剛才是我生氣離開那裡,又不是你,所以稍後你可以去。”
“至于借口嘛?”盧燦從楠木匣子旁邊抽出一張單據,揚了揚,“就說我們喝茶把這張進出口貿易單據弄濕了,讓那老闆重新再開一張。”
“你陪着大柱叔去,在他們商談開單據的時候,裝作一不小心碰到那柄槍,然後很好奇的拿起來看看,産生興趣……後面的不用我教了吧。你可是經常說謊欺騙你父親的。”
“切……你這小狐狸,你才經常欺騙你父……”他猛然想起盧燦的父母雙亡,急忙改了話語,“……你爺爺呢!”
阿爾達汗與大柱師傅,匆匆出門,盧燦神色有些灰暗。
剛才阿爾達汗無心的話語,他還是聽出來。平時不去想這些,但有人觸及到這點時,他還是有些不舒服。盡管和盧平夫婦沒什麼感情,但是,兩輩子都缺少父母關愛,這讓盧燦自己也有些疑惑——注定無父無母?
他想到已經回到福克郡的路易斯·嘉裡教授,還有教授曾經提及到的祖母的生長之地——荷蘭的烏得勒支。這一次,是不是抽空去一趟?
嘉裡教授那兒,是一定要去的,可是,烏得勒支,他還真的沒想好。
祖母身上有秘密,那是一定的!
盧燦曾經隐約問過祖父,但盧嘉錫的态度很奇怪,要麼回避,要麼很簡略的一句話帶過。家中所有有關祖母的記錄,都被清除的幹幹淨淨,隻有他卧室中,放着一張兩人當年的結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