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桌子,瞪了安凱達一眼,“這是納徳軒的少東家,維德拍賣的最大股東,他說話,完全可以代表我們!鬥亮,我們接了!”
盧燦身份确定,安凱瑞張張嘴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看了看鴻榮軒,沒敢亂說話。
鴻榮軒也在琢磨盧燦剛才那番話的可信度,他不太相信這樣一家精心籌備的拍賣公司,這幾個小孩子,敢說不玩就不玩?
可萬一他們真的因為開業首拍被攪合,徹底放棄這家拍賣行,那就真的結下死仇!
南洋集團怕這四個家族嗎?還真不怕!
但必須考慮另一個問題——因為一時之氣,得罪香江頗有影響力的本土家族,而且是四家,值不值得?還有,這種年輕纨绔無底線,他們報複的手段,防不勝防,豐盛以後在香江還怎麼平安的做生意?
可是,現在讓豐盛退一步?
怎麼退?之前仲裁組找雙方協商,自己和安凱達已經将話說死,沒法退!
矛盾中的鴻榮軒有幾分惱怒,私下瞪了安凱達一眼。
說起來,這件事還是安凱達挑唆起來的。
每年八月份的秋拍,是豐盛拍賣的重中之重,今年他們的拍賣日期,很早就定在八月十八日,但很可惜,因為拍品沒有收集齊全,緻使沒有上報拍賣公會。
前些天,鴻榮軒問起秋拍準備的怎樣?安凱達吱吱唔唔說精品不足,因為新開一家拍賣行,挖走豐盛典當征集部不少銷售人員還有鑒定師,影響到拍品征集工作的開展(豐盛拍賣行的拍品多數來自旗下典當行)。
鴻榮軒并沒有詢問其中原因,怒不可遏,當場放話要給不守規矩的新來者,一點教訓。
至于怎麼教訓,自然不用他過問。
三家當鋪經理還有安凱達私自定下報複計劃,也就是用赝品次品破壞維德拍賣的首拍。這件事被盧燦識破後,他們一時間沒找到更好的方法。
誰知,今天來提交拍賣申請,竟然又遇到維德拍賣的首拍開業日期,與豐盛日期恰好在同一天。冤家路窄,這次安凱達自然不會讓的。
兩拍對沖,對豐盛有影響嗎?有,但不大!
豐盛五十年經營,已經掌握一大批收藏家名錄,還擁有一定數量的固定客戶。可維德呢?幾個小年輕弄出來的小拍賣公司,尚未開業,沒有固定客戶那是一定的。
簡單分析一番,他便将自己的意見彙報給鴻榮軒,鴻榮軒随即同意這次“教訓”行動。
規矩,是古玩行中常被提及的一個詞。
四個小年輕開設的拍賣行,不守規矩,四處高薪挖人,已經不止豐盛一家向拍賣公會投訴維德。再加上安凱達在許胖子到來之前的一番添油加醋的話語,讓仲裁組三人,都帶有明顯的傾向性。還有就是,剛才許胖子口不擇言,要将這件事捅到法官面前,也讓維德在仲裁組面前失分。
盧燦剛坐下,仲裁位左手的那位老者,突然開口問道,“你是……盧嘉錫家的孩子?”
許家耀在旁邊連忙介紹,“這是大興拍賣的華老,華老還是收藏家協會的理事。”
盧燦站起身來,對華老點點頭,算是問好,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再度讓人确信,這就是盧家的纨绔,這幫人就是不講理的纨绔。
“華老,還有兩位仲裁,成為拍賣公會的會員時間不長,我們維德拍賣什麼利益都沒享受到,這我能理解。可是……總不能讓我們這些會員來受氣吧!”
他用指關節敲敲桌面,聲音非常急促,而且無禮嚣張!
許家耀今天算是徹底傻眼,這阿燦怎麼了?剛才一番話還可以說怼得非常順心,可怎麼又将槍口對準拍賣行公會了?這不像他平時溫煦低調的性格啊?
盧燦繼續敲着桌面,滿臉怒色,語氣中帶有很強的質問,“我在樓下,保全不讓直接進門,理解!可為什麼我去開進出證時,那位前台連電話都不願意往樓上打?”
“我是維德拍賣的股東,是應邀來參加調解會的,坐在前台看馬經的男接待,不陰不陽的态度,是拍賣公會的服務态度嗎?”
“我們維德拍賣繳納了五萬港紙的會費吧?”他扭頭問許胖子。
許胖子隐約猜到盧燦想要幹什麼,配合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