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來了,還是坐轎車來的,得,計劃要改。
他情急之下,将身邊蛇皮袋中的一幅畫框抽出來,堆在那堆舊畫上,用床單一裹,拎起來就走。
“咦?那幅畫不錯,你怎麼走了?我要看看剛才那幅畫。”立即就有眼尖的學生,看到剛才的那幅新拿出來的油畫,感覺很好,馬上伸手拉住這位中年男。
“那幅不賣!”這中年男見車子越來越近,心頭着急,很生硬的怼了回去。
那學生不幹了,還有幾位同學在幫襯,圍了上來,“你這人怎麼這樣?擺攤賣畫,怎麼不談價就說不賣?有你這樣做生意的嗎?”
眼見車子越來越近,馬上就要抵達校門口,即将擦身而過。這位中年男子也算是江湖下九門中的老手,很快有了辦法。
他拎着床單包裹,強行向校門口的位置突了兩步。很自然,那幫學生也跟了過來,很快将校門口堵得嚴嚴實實,那輛車被堵在校門外進不來。
摁了幾聲喇叭,圍攏的人群,根本沒人理會。
司機推開車門下來,站着聽了會,又回到車中,低頭說了兩聲。
成了!中年男子雖然在不停的與學生争吵,但他的眼角餘光,一直留意這車子那邊。
“真的不賣!賣的話,你們也買不起!一百萬新台币,你們有嗎?”中年男子突然擡高聲調,向身邊的學生問道。
一百萬?!什麼畫這麼值錢?
此時的台島,一百萬新台币,那是很大的一筆财富!能在台南繁華位置購買一棟房産。
圍攏過來的人群,越來越多,雖然最初的幾個學生啞火,但依舊有好事者在旁邊挑事,“喲?一百萬的畫作?那肯定是大師的作品啰?拿出來看看呗!”
“對對對!拿出來看看,什麼畫敢要價一百萬新台币?”
“拿出來看看,值不值一百萬另說,就你這模樣,能有一百外的畫?”
那中年男子似乎被這些話語刺激了,他從包裹中抽出那隻畫框,端在胸前,向四周展示,尤其是在對豐田車時,還稍稍停頓了兩秒。
可惜,車中人似乎對他手中的畫作,沒什麼興趣,并沒有他所想象的那樣下車察看。
車中客是誰?
正是七十七歲的顔水隆大師。
他此時正擔任成功大學的工美系教授,今天來校授課。坐在後座上,人老眼花,剛才雖然瞄了一眼這幅畫,但沒看清。
畫作拿出來展示,頓時吸引更多的學生和圍觀衆,有人歪着腦袋,追着這幅畫欣賞。
這是一幅寬六十厘米,高八十厘米的豎幅油畫,畫面主體内容為兩位東瀛藝伎。
其中一位年輕的女人,身着紫橙色的和服,頭發高高發髻起,斜插着一根日式的排珠钗(钗柄綴有珍珠流蘇),發髻另一側佩有一朵紅花。
年輕女子為舞蹈形,側身,左手前伸,幾根手指微微屈起,右手臂繞背,貼在和服的腰部,這正是東瀛藝伎的獻舞的起手式。
她的舞姿占據整幅畫的視覺中心,其身上的和服,色調堆積和美,色塊多而不雜,很有形象生動。
年輕舞姬的身後,站着一位的中年女子。她的面容很嚴肅,身着灰色和服,其姿色、表情、服裝,與年輕女子形成鮮明對比。
将年輕的藝伎襯托的愈發美豔而婀娜多姿。
“好作品!怎麼有點像黑田清輝的《舞伎》?”成功大學,卧虎藏龍,很快人群中就有人點出這幅畫的出去。
“真的有點像黑田清輝的《舞伎》,會不會是仿作?”
“還真是大師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