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瓜有些木,安德福望了眼空蕩蕩的九号倉庫,也沒心思上鎖,反正連紙片都沒有一張,擡腳就往老荊頭家中走去。
“雷系安先生?”
港腔?!安德福如同觸電般快速回身,剛剛離開的九号倉庫門前,站着兩人,正笑眯眯看着自己。
……
飛機在雲層中穿梭,機體的顫動很強烈。
孫瑞欣雙臂環着盧燦的胳膊,死死抱住,頭枕在他的肩膀上,似睡非睡的。
頭等艙内人不多,除了盧燦一行四人,還有兩三位老者,身着中山裝,一看就是領導。其中一位還熱心的問問盧燦,那小丫頭是不是暈機?
盧燦笑笑點頭。
暈機?這是小丫頭這次獨自和盧燦出遠門,興奮的呢。
窗外灰蒙蒙的,飛機在盤旋。
剛才乘務人員已經通報,京城正在下今年的第一場大雪,雪勢不小,飛機正在尋找合适時機降落。
大雪?對于從未見過雪景的香江,這太稀奇了。丁一忠和陳曉兩人,坐在後排,透過玻璃窗,看灰蒙蒙的天空。時不時還低聲讨論兩句,這場雪究竟有多大?
“你還記得北邊的雪景嗎?”盧燦伸手,刮刮她那挺秀的鼻梁。
世事真奇妙!兩年半前,自己偶然間幫到的小姑娘,如今出落的如花似玉,還成為田樂群的好幫手。
孫瑞欣拱拱額頭,算是回答。
應該是記不住了。
盧燦抓住她的一隻手,放在手心揉揉。
她八歲跟爺爺孫立功到香江,在香江又住八年,可事實上她六歲多時,就離開津門,被孫立功背着,爺孫兩人背井離鄉,往南方走。
那時候,即便是有記憶,恐怕也不太美好。
當時孫家在津門,有十多家旅社,算是大戶,應該還是有些親戚,可孫立功臨行前,并沒有囑咐孫女去找那些人。隻怕那些親戚在孫家落難時,沒幹什麼好事。
飛機終于穩穩的停下,透過機窗,外面白茫茫一片。
機艙門打開,一股冷風灌進來,孫瑞欣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盧燦連忙取下行李箱,将長款羽絨服取出來,套在她身上。
半天時間,從溫度為二十度的羊城,趕到零下二十度的京城,稍不注意就會感冒。
幾人連忙套上外套,圍上圍脖,孫瑞欣還扣上一頂帶球球的絨線帽,遮蔽的嚴嚴實實。那幾位領導更幹脆,一件長款棉質軍大衣套在身上,即暖和又威武。
見盧燦一行人,手忙腳亂的,當先一位老者笑着指指盧燦,“小夥子,沒來過京城?”
“香江人,這還是第一次呢?”盧燦笑着回答。
“哦?我說呢,原來是香江同胞嘛,歡迎歡迎哈!”老者的聲音中,有着濃烈的川中口味,很熱情,“到京城來,看看雪景,感受感受北方的剛烈,這可是迥異于南方的溫柔鄉哦?”
說完,他自己也哈哈大笑起來。
暈,他這是調笑自己呢,一路上小丫頭的癡纏,被他看穿了。
盧燦摸摸眉梢,有點小尴尬,這是老人的一個小玩笑而已。老者一字眉,腰骨堅挺,身材筆直,氣勢昂揚,年輕時應該也是一位英俊人物。
旁邊的另一位稍矮的老者,見盧燦有點尴尬,呵呵笑道道,“小夥子,來京城探親還是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