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第7頁)

  這對夫妻就是清末民初來南洋的丁培清、吳希光夫婦。這對夫婦都是名門之後——吳希光是光州學者吳寶炜的小女兒;丁培清是清末民初制陶名家丁漢文的長子。

  兩人的結合算是“野合”——當時雙方各自有婚約,但為了反抗“家長制婚姻”,兩人選擇了“逃婚”,來到南洋紮根。

  可惜的是,兩人的結合,并沒有誕生愛的結晶,最後收養丁歡作為子嗣。

  丁歡的資料,是張博駒老爺子告訴盧燦的——吳寶炜與張老爺子的關系頗為不錯。

  吳寶炜出生書香世家,字宜常、贻堂,光州人,文史造詣頗深。

  清宣統初年,經曹紹英舉人介紹至曆城縣知事王湘樵公署為幕僚,從事文牍糊口。公事之餘苦讀經、史、刑諸著,考研金石、甲骨和字畫。宣統三年(1911年)升任浚縣知事。民國元年(1912年),張鎮芳任豫督軍時,調任安陽縣知事,算是張家門生,因而對他家舊事,張博駒老爺子還是略知一二。

  吳希光是吳寶炜的幼女,自幼聰慧,精通經史子集,對書畫等品鑒能力不弱。

  而丁培清出生于制陶世家,商号為“金鼎”,丁漢文是一代陶刻高手——陶刻同樣需要一定的字畫、镌刻功底,因此,丁培清在這方面的鑒定功底同樣不俗。

  丁歡在養父母的精心栽培下,再加上他自身聰敏,很快便學得一手不俗的鑒定本事。不過,這種幸福時光僅僅維持了十多年——1942年,馬來半島遭遇日軍侵占,丁培清夫婦雙雙遭遇不幸。那一年,丁歡剛好因為前往歐洲度蜜月,躲過一劫。

  因為命運多舛,身世不幸,讓丁歡性格變得很孤僻,不善與人交往,即便是在收藏界,他也是有名的“獨行俠”。

  當年丁歡受雇于馬來西亞富豪艾倫費埃納,也是因為他是丁歡幼年所在托孤所的常年資助人,而且在丁氏夫婦去世時,丁歡不在吉隆坡,他作為鄰居,出手收斂丁氏夫婦遺體。

  因此,别看盧燦在東南亞收藏圈中名聲顯赫,可和丁歡還真沒交集。

  盧燦知道,丁歡膝下一兒一女,都已經成家,并沒有從事收藏職業,可他真不知道,丁老竟然生命垂危。

  “聽說丁老夫婦去世時,丁大師曾經大病一場,此後,他的身體一直不算太好。這次,他的女兒丁瑤在英國出了點意外,他得知後,一病不起。”

  在父母去世後,丁歡夫婦搬到新加坡對面的柔佛居住,距離世居柔佛的柯家并不遠,丁家不是富豪,但也是名人,因此,柯嘉遜對丁家的事情知道的頗多。

  不過,他提到丁歡的女兒丁瑤時,露出的神色,有些鄙夷。

  這讓盧燦有些奇怪,“丁先生的女兒……”

  “嗨,也沒什麼,不過是婚内出軌罷了,不過,她選擇的對象是英國鬼佬而已……”柯嘉遜雖然語氣輕松,可嘴角的鄙夷與嘲笑,怎麼也抑制不住。

  “說說……說詳細點。”邱千健如同打了雞血,一個勁的催促。

  這種事,放在三十年後不算什麼,也沒什麼故事可言。

  丁瑤是勞斯萊斯馬來銷售分公司的營銷主管,結婚五年,最近卻被丈夫抓到,她與分公司負責人英國人萊文斯·科瑞有染。

  她的丈夫馬來人裡茲萬,将事情鬧到丁歡面前,結果老頭子氣得一病不起。

  難怪丁歡會生病——八十年代東南亞華人,對家教名聲看得非常重,離婚都被視為“離經叛道”,更勿論這種婚内出軌。

  再說,估計女婿裡茲萬也沒說什麼好話,他性情孤傲,不氣病了才怪。

  新加坡與柔佛隔一條海峽,距離不遠,可今天時間太倉促,盧燦與柯嘉遜相約,明天一早,前往柔佛柯家做客,順便拜訪病重的丁歡前輩。

  ……

  “阿燦,你沒久等吧?”溫碧璃夾着講義,對一道放學的同學們揮揮手,随即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開心的挽上盧燦的胳膊。

  她是十一月份報名的,學習财務管理及文秘專業,與盧燦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同,溫碧璃一周有四天的晚班課程。

  她與溫碧璃不同,自小就喜歡學習,幫助打理盧燦文秘這大半年來,也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因此,對這次進修看得很重,連很多陪同盧燦外出的機會,都主動放棄。

  “阿方和阿虎也出來了,我們一起去穆家宵夜?”盧燦挽着她,指指另一邊。

  王小虎和穆方,嘻嘻哈哈的從附中三年級的教室出來。兩人算是臭味相投,學習成績一樣的差勁,都活潑好動,于是盧燦做主,将王小虎從香江遷到新加坡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