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燦将這塊毛料翻個跟鬥,将切面朝上。
切面不大,在椎體的底部,小酒盅大小,沙輪機擦出來,露出綠瑩瑩青翠的窗口,不過,問題也顯現出來,窗口的邊角,有一絲絲的小裂!
這麼好的高冰至玻的老象皮料,竟然開窗開出裂紋,這肯定是垮了!
盧燦神色凝重許多。
這塊料子的裂紋,出現得非常奇怪,竟然出現在邊側的平行紋末梢!
要知道,老象皮料的橫紋與平行紋,本身并非裂紋,而是毛料在固化形成過程中的一種表皮皺紋,如同人臉上的皺紋。
臉上的皺紋能深入到身體裡面?這顯然違背常識啊!
他一伸手,楊坤快速遞過來激光手電。
毛料通體脫沙,手電打上之後,其内部熒光一片,綠森森的冷光看得人心曠神怡。這絕對是塊高冰至玻的老料!
盧燦啧啧贊歎,這種好毛料,即便是納徳軒倉庫中也不多見。
将手電圍着毛料打了一圈,他明白這塊“疑石”疑在何處——并非底部的小裂,而是兩側的平行紋,究竟是不是成料之前的老裂紋?還有,如果是老裂紋,如何規避風險,将這塊料子的利潤最大化?
裂在毛料内部,從表皮往下打燈,很難看透,這也導緻乍侖和巴色兩位師傅不敢下手。
“有穩定的木台嗎?木質越厚越好。另外找一根小金屬勺子,我要用!”盧燦依舊在低頭察看,随手吩咐道。
賭石行當,會賭裂的,都是高手。乍侖和巴色兩人一驚,莫非這年輕人真的是高手?他這是明顯在賭裂!
很快,一塊厚厚的木墩端過來,又有人遞過來一根金屬湯勺。
盧燦自己動手,将這塊毛料端上木墩,示意大家安靜,他蹲在地上,用湯勺輕輕敲擊,從毛料的椎體頂部開始,逐步向下,發出一陣連續的“叮叮叮……”聲音。
圍攏過來的人,一片茫然,聽不明白啊,聲音根本就沒差别。
“好了!”盧燦站起身來,這次,他指揮一位解石工人将毛料重新端上解石機。
“成了?”楊坤和吉瑞連忙問道。
盧燦點點頭,手指沿着側面上部的平行紋,畫一條線,“找個手穩點的夥計,從這裡片開。上部能出五塊玻璃種玉牌,下面能出兩副玻璃種手镯。”
毛料找那個有裂,單靠打磨沒意義,最終還是要挨一刀。不如直接下刀,沿着裂切開,能形成兩塊完整的料子。
切石,大家都沒啥意見,隻是……他畫線的位置,再度讓圍觀的人震驚——這條線可不是底部開窗裂紋的那條平行紋!
難道說,這塊料子,底部已經發現的小裂,不是大患?而上面這道看似很淺的平行紋,才是隐患?
都有疑問,可此時再問,明顯是懷疑盧燦的水平了。
“我來!”乍侖大師傅搶過解石機的位置,準備親自動手。他真的有些疑慮,自己和巴色看了無數遍,這位年輕人,十來分鐘就搞定?而且,他對這塊毛料的判斷,太奇特了!
“盧先生,您說怎麼下刀?”巴色也站過來,幫忙将毛料豎起來,用邊夾固定好。
盧燦拿過粉筆,沿着平行紋劃了一道白線,“筆直切下去!”
“吱吱吱……”機器開動,發出刺耳的噪音。
乍侖的手非常穩,刀片轉動着,沿着盧燦畫的那條線,狠狠的紮進去,巴色用小水管向毛料上澆水,不一會,翠綠的石漿順着輪片湧出。
好料,高綠!
五分鐘,毛料一分為二,巴色和乍侖一人拿着一塊,“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