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與自己有什麼關系?辨玉環節,考核的是“種地、玉質重量、色彩”,根本就沒有價值這一項——很多選手看到毛料時,總會不自覺的想到價值。
這就是心境平和的好處。
“田姨,記下這塊毛料……”
田樂群嬌嗔的白他一眼,這種稱呼怎能在這種場合說出來?盡管是粵語,可萬一有人聽懂,多不好意思?
為這一稱呼,她說過幾次,可他似乎很喜歡,然後……就沒有然後,随他去吧。某些場合,這種稱呼還真的讓自己無比悸動。
盧燦顯然沒注意到田樂群,眼睛掃射臨近的毛料,口中繼續說着,“冰糯,飄綠,三公斤;豆種,癬綠,四公斤左右;底部豆糯,灰藍,兩公斤左右。”
“三塊翠?”田樂群一愣,疑惑的擡頭問道。
盧燦遺憾的點點頭,“不錯,一塊毛料三塊翠,雙色,可惜,都毀了……”
做翡翠珠寶的,都見不得料子被毀,田樂群可惜的咬咬嘴唇,還是很忠實的記下。
“你這人怎麼偷看?閃開!”
盧燦正準備蹲身上手旁邊的一塊毛料,身後傳來一陣推攘,隻見楊坤正在用肩膀将一位年輕人從田樂群身邊擠開。
“你瞎說什麼?誰偷看了?我正要過去看标号九的毛料。怎麼就偷看你們了?”被擠開的那位,三十出頭,惱怒的瞪着楊坤。
另一邊,吉瑞站過來伸手在兩人中間劃拉一下,“阿坤,這裡人多,别推攘,辨玉要緊。”
他又轉頭對那位漢子所在團隊中的一位賭石師傅點頭,“蓬昆師傅是吧,剛才有點小誤會,别介意。大家還是辨玉吧,時間不多。”
這應該是清邁本地的一位賭石師傅,吉瑞和皇泰珠寶在清邁頗有名氣,那位叫蓬昆的賭石師傅,臉色緩和下來,對吉瑞點點頭,算是揭過這事。
楊坤被吉瑞拽過身子,猶自不忿的吐槽,“那丫的真在偷看,一直盯着弟妹的筆記本。”
“啊?”田樂群被吓一跳,拍拍胸口。
偷看别人答案,在這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并不稀奇,而且完全無法界定——我的目光途徑你的筆記本,那是巧遇,沒辦法,人太多。
再加上盧燦在賭石界,名氣很響,他的鑒定被人盯上,很正常。
楊坤所說的偷看,八成是真的。
可是,這件事,吉瑞更值得稱道,他處理的不錯——争執起來,肯定沒有确切證據,極有可能會因擾亂辨玉現場紀律,雙雙被組委會驅逐。
“一頁記一個标号,這樣即便被偷看,也隻能看到一個,我還是用代碼吧。”她很快就自己想到辦法。
不要以為用漢語來标記,就沒人看得懂?呵呵,賭石圈中,懂漢語的多了去了。
“勿論正順(潮州方言:做什麼事不要去計教很多)!”盧燦拍拍楊坤的胳膊,可他一臉茫然,聽不懂啊。
是的,盧燦連說話都改成又急又快的潮州方言,這下還想要偷聽和偷窺……
小小風波,又耽誤自己一行人在台上兩分鐘。
議定之後,盧燦立即有彎腰前行——沒辦法,毛料都擺在地上。
警戒線兩側的毛料好辦,基本都能觀察一遍,可是,那些花壇內圍的毛料,就有問題,隻能看,距離太遠上不了手啊。
而上不了手的毛料,足足超過四十多塊!
這些毛料純粹靠看,難怪特麼的叫“辨玉會”——隻能通過眼睛去辨别。
更操蛋的是,中間的那些毛料,同樣看不全,其背部,即便是在外圍用望遠鏡,也會被遮擋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