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頁)

後來陰錯陽差關浩不但因赴日本學醫極力排斥這種由父執輩所約定的肓婚且為早有意中人而在婚禮當天逃脫不見。

然而在婚禮之日上花轎之人其實也不是蔚綠而是額娘費了二十幾年心血才找回來昔日貼身侍女與阿瑪私通所生下來的湘青。

他這兩個妹妹相貌酷似湘青在尚未被額娘尋獲前一直獨居南方清苦過日初入府時還曾令不知内情的自己驚豔。

本來額娘是打算依湘青母親生前的心願讓她永遠以着單純繡女的身分在王府中安樂過口的誰知自小嬌生慣養的蔚綠在全家避衲于西安得知皇太後已降旨要她與開浩完婚時竟不惜割腕以示絕對不願嫁素昧平生自己根本不愛之人的決心讓額娘差點就沒了主意眼着着和親王府上下幾十日人便都要因蔚綠的任而招惹大禍了。

那時在一旁幫着搶救回蔚綠命的湘青本着報恩的心情突然開口表示願意代蔚綠嫁進關家額娘也才終于對她揭露了其實她本來就是和親王府内大格格的身世。

豈料由于關浩的逃婚使得湘青不得不南下尋夫這才發現原來關浩即為她所深愛的那位誤傳已死的亂黨之人隻是他以前為掩飾身分一直使用化名罷了。

雖然兜了個老大的圈子但早已被月老成上紅線的男女終歸逯是要成就姻緣的。

而若不是為了要讓他們兩人補度洞房花燭夜和新婚月期自己也毋需讓出新月園而置身于此了。

公子?見他半天不說話她忍不住喚道:公子?你在想什麼?

載皓回過神來忙說:沒什麼隻是突然有些感慨罷了;朝廷年年送大批青年學子赴外求學原是指望等他們有所成之後能回報朝廷恩典為國效力無奈在這些人當中偏多有思想扭曲之徒受那孫文蠱惑不論身在海外或回到國内處處都與朝廷作對甚至發動暴亂更添朝廷憂患實在可惡;而據我所知這批所謂興中會的亂黨又以旅日學生居多但願韋龍未來的女婿不是這種不忠不義之徒。

公子認為這些人全都是不忠不義是非不分的狂徒7她的眼眸突然變得極為幽深臉色似乎也比剛才蒼白了些。

莫非姑娘另有高見?

高見不敢說但我雖為一介女子對國家的關懷可不下于一般男兒更何況國家有難時公子以為受最直接、最深刻傷害的人是誰?皇上嗎?皇太後嗎?

或是朝廷内的文武百官?都不是而是我們這些平平凡凡、辛辛苦苦、勞碌終日隻求溫飽的老百姓。

想不到方才遼溫婉嬌憨的她現在會突然口出此言載皓在震驚之餘便也立即辯解起來。姑娘此言不嫌有失公允嗎?此次八國腳軍駐進京城雖造成生民塗炭但論罪議處莊親王載勳被賜自盡端郡王載漪、輔國公載瀾遭革爵永新疆毓賢正法英年、趙舒翹等人處斬還有--

看來公子是完全站在朝廷那一邊??。她的唇邊再度浮現一抹冷笑道同時心中也再現疑雲:這名男子到底是誰?剛才似曾聞總督大人到但她肯定他絕非總督大人光看年齡就不對。

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妨大膽的把我的想法說給公子聽你若不以為然便當我是在大放厥詞聽了就算她偏側着頭想了一下後又說:當然如果公子覺得我的言論過分偏激那不談也行。

刹那間載皓真想向她透露自己的身分阻止她發表不當的論調但想再與她多處片刻的期盼卻突然強烈到令他驚異的地步使得他終于出聲時說的竟是姑娘但說無妨我願聞其詳。

她望着索落坐一副真的準備聆聽模樣的載皓忽覺有些不安但既成騎虎之勢也就沒有臨陣脫逃的道理便在小小的事中踱起步來侃侃而談。

你剛才提到的那些皇親國威、高官重臣我認為他們若非罪有應得便是理該負責如果真要指出他們有什麼可憐之處嘛恐怕至多也隻能說是代罪羔羊而已。

代罪羔羊?為誰代罪?

她轉身站定盯住載皓用着甚至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堅決口吻以著豁出去的氣勢道:為那隻知鉗制高壓、頑固驕奢、一意孤行、無知跋扈的慈禧老婦代罪。

你;載皓震驚而起但她卻不挪不動臉部表情亦無任何變化毫無所懼。

公子剛才不是才說願聞其詳嗎?我這亦不過是在實話實說而已況且這種心聲人人皆有隻不過平常沒幾個人願将之宣諸于口罷了。

載皓握緊的拳頭緩緩松開不明白平常自己最賴以為傲的冷靜個今夜為何會頻頻失控不讪笑的回座。是我不對姑娘請維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