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頁)

目送寶善踏着輕松的步伐離去之後順心才回過身來跟邑塵說:你們家裡的人對我真好連如意都考慮在内待會兒看到英大嫂特地為她準備的豌豆糕時還不曉得她要開心成什麼樣子。

提到如意倒勾起了邑塵一個疑問對了你今天怎麼不邀如意一起過來呢?我也有好些日子沒看到她了。

她被爹足不準出來。順心折回座位啜飲着酸梅湯說。

什麼?韋伯父不是一向都很疼她這個麼女的嗎?怎麼會舍得罰她?她又做錯了什麼事?竟會惹得令尊發那麼大的脾氣?邑塵知道在韋家三兄弟五姊妹中能言善道、聰明機伶的如意一向是最得父寵的女兒風頭不但壓過她大娘所生的前四位姊姊甚至連順心都難以與她争寵。

其實爹爹真正生氣的對象是信祥不是如意。

生信祥的氣?這我就更不懂了信祥不是因春假才剛回來過所以暑假便決定留在日本多讀點書說一旦完成學業也好早日回來迎娶如意的嗎?他人既在日本韋伯父又如何生他的氣?

還不是因為我大娘擅自拆了他寄回來給如意的信發現裡頭充滿了造反

的思想不敬的言論馬上告到我爹那裡去結果你就可想而知了。

我的天;邑塵輕呼一曳說:你先别說讓我來猜猜看之後你爹一走就把如意給叫去問她信祥懷此謀反的念頭有多久了?她以前知不知道這回事?若是知道又為什麼沒聽她提起過?是不是連她也被影響也認同這種殺頭妄念了?

順心對她翹了翹大拇指。你果然聰明猜得八九不離十。

那如意怎麼回答呢?邑塵蒼白了臉問:她總不至于會笨到因着一時的沖動而把咱們都服膺革命思想理論的事也全給一古腦兒的說出來吧?

放心如意平時個雖火爆但碰上緊要關頭時卻都懂得及時冷靜下來當然不至于做出那樣的蠢事。

邑塵方才松了口氣便又立刻緊張的問道:那韋伯父不會是要如意跟信祥解除婚約吧?

順心聞言竟大聲笑開來你想到哪裡去了?會這樣想就表示你還不夠了解我父親鄭家可是杭州首屈一指的大米商官商相輔自古始然你想他會舍得斷絕這層關系嗎?

邑塵斜睥着他忍不住調侃道:什麼官商相輔我看是官商勾結才對吧?

邑塵;順心佯裝要抗議。

邑塵連忙擺手道:好好不踩你痛處就是了嘛結果呢?

結果就是我爹要如意依他所言約為一封信去規勸信祥說年輕人一時胡塗難免隻要不錯到底随時都可以改正什麼貴不貳過、回頭是岸啦說了一大堆;這下換如意忍不住了也不說她肯不肯照爹的意思去做便先指大娘無權私自拆看她的信說那是極之沒有禮貌、沒有教養的行為就像當街胡亂剝人衣服一樣丢臉出醜的絕不是被迫袒身的人而是那不注重他人者。

聽到這裡邑塵早已笑得快喘不過氣來了。你說如意這話是不是故意的?

是她聲東裡西藉以轉移令尊封信祥這注意力的辦法?

順心忍着笑一本正經的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接下來客店便是一片呼天搶地聲大娘撲上去想打如意爹爹不準她動手結果她那一巴掌竟打到了本想過來勸架的大嫂臉上然後他苦笑着搖頭歎道:你不會是其的想知道當時的場面有多混亂一言以蔽之--慘不忍睹;風波好不容易平息下來之後我爹就判如意為罪魁?n首罰她一個月不準出門。

那信呢?

一樣得寫不過如意可斟酌行之隻要記得把他老人家的意思傳達到了就成。

邑麈抿着唇直笑。有時我兒得令尊近算是位中規中矩的好官至少他不會搜竭人民的膏血來供自身驕奢佚比那些如狼似大的貪官污吏要好得大多了。

但在朝廷已然腐敗的此刻光是做一個中規中矩、奉公守法的好官已不足以振興時勢不足以安置貧苦不是嗎?

順心邑塵婉言道:你又要辜負你的名字了革命大業豈是一朝一夕可成之事我們既有心技人就要有身當百難之街為舉世所非笑唾罵的覺悟縱使一敗再敗亦要繼續冒險猛進;先讓你的心平順下來你所做的事也才會有順心的一日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