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因為大過吃驚加上素知載皓的個當下便也不敢多看隻聽得朝雨承認是女人之後便遠遠的躲開直到确定載皓與她回月到風來閣後自己才回家裡去卻也沒敢将所見所聞告訴丈夫深怕小三子會直斥地無稽荒唐隻得一大早趕過來找湘青一吐為快。
隻是什麼?載皓退問她道。
隻是朝雨竟是個大姑娘家。湘青本以為接下來又會聽得載皓矢口否認想不到他反而卻坐下來聽為冷靜道:這事還有哪些人知道?
除了小蘭和我們夫婦外沒有第四個知道的人了。
載皓頹然長歎一聲。或許我還應該感謝小蘭謝謝她這番話的見證證實那一夜的一切是确有其事絕非我個人的幻想。
此話怎講?
她消失了。
你是說朝雨?
不她不叫做朝雨她叫做邑塵賀邑塵;老天我癡想了三年多好不容易才盼到她卻僅相處短短的一夜她便又消失了這一回教我再到哪裡去找她呢?載皓的聲音充滿了苦惱。
湘青卻愈聽愈不懂的說:二哥這個朝不這位邑塵不是近四個月前才進府裡來當你的貼身小厮的嗎?怎麼你會已經想了她三年多?
載皓起身進房裡去拿了兩樣東西出來攤在桌上示意湘青自己看;她發現一樣是關浩跟她提過的扇子另一樣則是載皓的一件白棉布中衣上頭畫的顯然是而夜中的晨星閣而兩項物品上所題的字合并起來正好是一阙完整的永遇樂一看即知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而不待她開口相詢載皓已把三年多前在杭州知縣府内的往事以及邑塵裝扮朝雨多時的事全部說給了湘青聽。
湘青當然也聽得出兄長對某些事略有隐瞞但那畢竟隻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私事即便親如兄妹亦不好追問便選擇詢問另外一些較不敏感的事。
這麼說本來就沒有所謂的侍女存在那天晚上與你論景談畫甚至暢言國事的人根本就是書畫的小姐本人也就是賀邑塵。
對難怪她自進府裡來之後便從不肯在畫上落款就是怕會被我認出筆迹來。
問題是她為什麼會突然離開呢?二哥不會是你你言語之間曾不慎得罪了她自己卻不知道吧?
載皓本想回一句那晚我們根本就沒說多少話也不想浪費時閑在說話上。但這句話在妹妹面前當然說不得隻能反問道:比如說什麼樣的話?
比如說比如說你與她門不當、戶不對沒有辦法娶她為妻啦又比如說--
湘青你把我載皓想成什麼樣的人了?早在确認它是女子的那一刻起我便決定此生非她莫娶了。
那為什麼隔天一早她會隻在你的中衣上留下這幅畫然後便趁你還在香甜好夢中悄然離去呢?
在這三天兩夜中我已不曉得拿這問題問過自己幾千幾萬遍了。
二哥。湘青深表同情的說: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一定又急又吼但你光是把自己關起來急關起來亂也沒有用至少我們知道賀邑塵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加上有她的書、她的字湘青腦中聽然閃過一件往事記得關浩曾經說那扇上的字他最近好像才又看到過如果把他找來再仔細肴一下或許能夠真的喚醒他的記憶也說不定。二哥你等我一下我去叫關浩過來。
找關浩做什麼?載皓苦笑道:該不會是你們夫妻倆認為我終于也有這麼狼狽的一天所以想将我盡情嘲笑個夠吧?
就算我們真的有意那樣做也得先幫你把賀邑塵找回來才行埃湘青往門口走迸說:不然着不到你在她面前發窘的模樣那多不好玩是--她突然矮去駕呼一聲:哎唷;
湘青。載皓趕過來問道:你怎麼了不會又是想逗你哥哥玩吧?他滿臉關切卻也難掩疑心的問。
不湘青的額頭上已經迅速的冒出汗珠來。這回是真的她佝偻着腰身讓載皓扶着坐回炕上後便立刻央求道:二哥你快去找開浩來他在娘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