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夫人面容僵硬,又尴尬又難堪,臉上火辣辣得疼。
她哪裡還有先前那股趾高氣揚的勁兒,低下頭:“是我的錯,老爺子,我這陣子,确實疏忽了對晚晚的管教。”
“老子不要聽這種客套的廢話。”鐘老爺子餘怒未消,“女不教,母之過,給子衿道歉!”
鐘夫人神情再變。
她嫁到鐘家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被逼着道歉過?
道歉的對象還是一個身份卑微的養女。
鐘夫人咬了咬牙,“對不起”三個字細若蚊蠅,再沒臉待下去,提着裙子匆匆上樓了。
“子衿,外公慚愧。”鐘老爺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外公真沒想到晚晚居然會做這種事情,是外公沒教好她。”
“不是您的錯。”嬴子衿眉眼松散,端過來一個杯子,“外公,喝水。”
鐘老爺子喝完之後,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外公,我先回我爸那邊了。”嬴子衿微微颔首,“我會随時來看您的。”
也是多虧了鐘知晚,讓鐘老爺子把體内的郁結之氣全部發了出來。
她再加以藥丸調理,鐘老爺子的身體是徹底無恙了。
“好好好。”鐘老爺子立馬沒脾氣了,笑眯眯,“子衿,你爸爸……”
還是沒接着說下去,轉了話鋒:“缺什麼東西,也記得給外公說。”
嬴子衿離開後,鐘老爺子又喝了一杯水,嘀咕一聲。
真奇怪。
他怎麼覺得他這一通脾氣發出來後,身體反而輕松了不少。
鐘老爺子撓了撓頭,沒想出個理所然來,于是優哉遊哉地去給花澆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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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上。
鐘知晚已經跪了一個小時。
她拼命地擦着眼淚,委屈得要命。
最後不是什麼事都沒有麼?
而且,嬴子衿還踩着魏厚,得到了盛清堂的賞識。
又過了半個小時,鐘夫人上來給鐘知晚送熱牛奶。
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擡起手來,扇了鐘知晚一巴掌,冷聲:“知不知道你錯哪兒了?”
鐘知晚捂着臉,眼淚流得更兇:“我不該鬼迷心竅。”
“啪!”
話一說完,臉上又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