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輕飄飄放出來一句話,都能夠堵死嬴家的路。
穆沉舟也微愕了一瞬,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我的請帖,的确不是我爺爺給的,是憑着我自己的能力拿到的。”
嬴天律眉眼微微淩厲,嗤笑。
向來優雅高貴的他,也直接放了粗話:“那你說的是個屁話。”
賓客們竊竊私語。
穆沉舟抿着唇,
他的一旁,那個男人終于有了反應。
眸中似是含了幾分笑,但卻不達眼底。
他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才開口,嗓音如泠泠珠玉,動聽悅耳:“抱歉,是我太想要這株稀有花種了。”
“但一時間沒帶那麼多錢,所以隻好請這位小姐退出這一次的競拍,忍痛割愛了。”
“事後,夢家會免費為你出診一次,不計任何費用。”
鐘曼華猛地擡頭,有一瞬的驚喜。
她一直在托穆夫人聯系夢家,可夢家一直不來。
現在有這麼一個好的機會擺在眼前,絕對不能夠錯過了。
嬴老夫人的頭痛病,刻不容緩。
“她會退出競拍的。”鐘曼華整理了一下衣襟,站起來,對着男人笑了笑,“她也不懂什麼花,賣下來也是浪費,會讓給先生。”
說完,她又轉頭,很溫和地喚了一聲:“子衿,快答應,你要是想要花,媽媽回去給你買很多盆,好不好?”
一株花換夢家的一次免費出診,
“嬴夫人真有意思,這個時候開始打親情牌了。”傅昀深眼睫動了動,輕笑,口吻淡涼,“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
“夭夭的戶口,已經從嬴家裡面遷出去了,不是你們嬴家人,你這還自稱媽媽,今天出門沒吃藥?”
嬴子衿的一隻手撐着頭,瞳光如雪,語調冷緩:“吃多了也說不準。”
鐘曼華難以置信。
仿佛被人橫空打了一拳,連唇上的血色都褪了個幹幹淨淨。
她聽見了她周圍和她交好的貴婦們都在竊竊私語,還擡起頭來看她。
“哎,原來不是被趕出去,是人家自己離開的?那嬴夫人你真的是亂說話。”
“算了,我也習慣了,曼華你一向看重面子,說假話也很正常。”
“不過曼華,你……這都不是人家的母親了,剛才那句話,你怎麼說出口的?”
鐘曼華耳朵嗡嗡地響,站都站不穩了。
臉一陣青,一陣白。
她一向重臉面,人前人後都是優雅的貴婦。
哪裡會被人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