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天律上前，依舊沒有看到嬴子衿。
他眼神陡變，厲聲：“沒人了嗎？我妹妹還沒有出來！你們怎麼出來了？”
“裡面起了毒霧。”救援隊長脫下完全變黑的防護服，好不容易緩過來一口氣，“路都已經看不清了，根本沒辦法救援。”
如果不是他們跑得快，防護服都支撐不到他們出來。
嬴天律的身子一僵，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還有毒霧？
鐘老爺子也聽見了，他幾乎都要跪下來了，老淚縱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外孫女，她就在裡面，她一定還活着，你們快進去救她啊！”
“你們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們，隻要你們救她。”
他這一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
鐘老爺子向來藝高膽大，不會害怕。
可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恐懼。
他根本不能夠想象，嬴子衿要是出事了該怎麼辦。
“老爺子，我們知道你很擔心，可是我們也沒有辦法。”救援隊長于心不忍，不得不說，“現在毒霧太濃烈了，您也看見了，防護服承受不住，進去隻能是送死。”
“而且——”
頓了頓，最後一句話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種毒霧，檢測機器檢測不出來是什麼，但穿着防護服才能抵擋五分鐘。
凡人肉軀，又能堅持多久？
恐怕多半是沒有救了。
大學城是有防患措施的，但這一次爆炸他們完全沒有預警到。
現在大多數人都救出來了，剩下的幾個人，隻能犧牲了。
鐘老爺子身體晃了晃，終于沒有承受住，瞬間昏厥了過去。
“外公！”嬴天律神情一變，忙扶住他。
立馬有随行的醫生上前，将鐘老爺子擡到了一旁的擔架上。
周圍全是哭聲，還有人在尖叫。
左黎安撫好一衆學生後，也上前，咬着牙：“是什麼毒霧？”
救援隊長搖了搖頭：“沒有檢測出來。”
“你把防護服給我。”嬴天律咬了咬牙，“多給我幾件，擋不住了我就換，你們不找，我進去找。”
“這是不可能的。”救援隊長神情嚴肅，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你根本沒有換的時間，我們走的時候也做了測試。”
“皮膚在空氣中暴露四分之一秒的時間，毒氣就會入體。”
“我不怕。”嬴天律并不退讓，他直視着救援隊長，“你們是怕擔責任對吧？這樣，如果我死了，就是我自找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救援隊長也被逼到無奈的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