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完鎮定劑後,鐘曼華就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她又靠在床上,目光呆滞,不知道腦子裡又在幻想着什麼。
嬴天律按了按被角,低聲:“媽,後悔了嗎?”
鐘曼華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任何回應,時不時地笑兩聲。
後悔,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輩子,她都會活在後悔的折磨之中,被虛拟幻象所困。
而且這個病症很重,就連家屬,也隻允許每個月探望一次。
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這是報應,比死還狠。
**
另一邊。
嬴子衿給紀夫人打了個電話說她晚上再回去吃飯,然後和傅昀深去了一家自助餐廳。
防止店裡的客人認出,兩人都坐在了最角落的位置。
“你真以為她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見到女孩似乎還在沉思着,傅昀深戳了戳她的臉,開口,“不,其實還沒有,她要是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就不會給自己構建一個虛拟的世界。”
“雪聲和我講過和她類似的病狀,這一類病例,他們隻想逃脫現實,不想承擔任何責任。”
“不談她。”嬴子衿淡淡,“很早就不關心了,我在想紀家的事情。”
人都會犯錯,是要給機會。
但一錯再錯,什麼都磨滅幹淨了。
如果她沒有及時恢複意識醒來,她是會徹底因為被抽血虐待,死在嬴家。
“你準備和伯父一起參加紀家的這個實驗項目?”傅昀深給她倒了一杯果汁,“需要幫忙麼?”
“嗯。”嬴子衿颔了颔首,“你給我說諾頓大學那邊研究出DEATH毒霧是煉金術的産物,爸爸說我們遇見的DEATH毒霧,和他當時遇見的還有一定的區别,要更強。”
“研究資料都在紀家,不用爸爸說,這個實驗我也要進行下去。”
是誰,殺害了傅流螢。
又是誰,這麼想讓溫風眠和O洲大學城的天才們死去。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她也都要追查下去。
當初她給傅老爺子醫治的時候,其實就有覺察到,傅老爺子體内的毒素,有點像煉金術制造而成的,隻不過不明顯。
“你查。”傅昀深的手臂搭在椅背上,撩起眼皮笑,“我目标大,在前面給你擋着。”
“長官,悠着點。”嬴子衿微微挑眉,“你舍不得我沒有男朋友吧?”
傅昀深還沒有回應,嘟嘟又高高興興地從口袋裡探出了個小腦袋,還發出了哼哼聲,表示還有它。
“……”
傅昀深瞥了嘟嘟一眼,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