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朱砂說的所有話,所有舉動,全部都被聽去看去了。
什麼輿論,都沒有親眼看見的事實來得沖擊力強。
朱砂的表情第一次碎裂了開來,身子也忍不住顫了一下:“審判庭,什麼時候有了這種裝置!”
她和審判官共事多年,這些年也一直有聯系。
很多對她有威脅的人,都被她輕輕松松地送進了審判庭。
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審判庭會把電子監獄裡發生的事情透露給居民大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屏幕很快又暗了下去,但事情全部都成了定局。
欺瞞和利用大衆,還是前騎士統領,這是不能被容忍的。
站得越高,反而會摔得越慘。
也是第一次,朱砂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天旋地轉。
但她的思維仍然清晰,猛地擡頭,唇動了動:“不,我不應該——”
“你是想問,你怎麼就在我寥寥幾句話之下,把藏了這麼多年的事情說出來了呢?”傅昀深松了松腕骨,撩起眼皮,“畢竟,你謹慎了那麼久。”
“也不至于因為我進了審判庭,就放下所有的警惕心。”
朱砂終于不裝了,收起了所有善良溫柔的假象。
這個時候,她的眼神和常山是如出一轍的陰沉:“不錯。”
驚覺之後冷靜下來,朱砂也有些困惑,她怎麼就把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當着傅昀深的面說了出來。
但确确實實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傅昀深進到了審判庭,對她沒有威脅了。
她在世界之城的勢力,根本不是傅昀深能比的。
可主動說出秘密,的确不是她的作風。
“五天。”傅昀深抵笑了一聲,“你的大腦中樞神經,已經被侵蝕了。”
他打開門,不緊不慢地走出來:“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忍不住,比我預計的要早了三天。”
上個禮拜給朱砂的紅酒裡下毒,初步破壞她的神經,使體内激素失衡,情緒逐漸脫離控制。
這是計一。
朱砂的一舉一動都在傅昀深的監控之下。
她和玉老夫人的會談自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借玉紹雲激怒玉老夫人,逼急朱砂。
這是計二。
他主動進審判庭,以退為進,降低朱砂的警惕心。
這是計三。
信息偏差和不對等造成了朱砂對他和嬴子衿的不了解,完全信任自己的勢力,朱砂在過度興奮之下毒素滲透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