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過身去，忍不住揉了揉發紅的眼睛。
然後上樓，來到卧室門口。
門剛好在這時打開。
女孩赤足而立，顯然是連鞋都來不及穿，就要出去。
“咳咳。”淩眠兮合上門，“阿嬴，我給你講一講，之後發生的事吧。”
嬴子衿手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着情緒：“你講。”
“你瀕死之際，他抱着你來找我，讓我用共生的特殊能力留下你。”淩眠兮輕聲，“但你的情況不同尋常，我的能力沒有用。”
也可以說，命運之輪在這一刻爆發出的力量遠遠超出了任何一個賢者。
其他賢者已經無法匹敵了。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命運之輪連另一個宇宙的軌迹都能夠算到，她的能力，早就超出了任何一個賢者。
嬴子衿閉了閉眼：“我知道。”
打開兩個宇宙之間通道這種事情，即便是她曾經所待過的修靈世界，那也需要巅峰強者獻出生命和靈魂。
“所以他準備将自己的命直接續給你。”淩眠兮擡頭，“這樣的共生我第一次用，或許是你們兩個人太強大了，所以對我的反噬也不輕。”
聖戰之後，沒過多久，她也隕落了。
嬴子衿眼神一變，猛地握住她的肩膀：“小眠，你——”
“沒事，我的隕落很正常，除了要跟你們一起回賢者院才能恢複記憶和力量外，沒有其他影響。”淩眠兮鄭重，“但我幫你們，我不後悔。”
命運之輪和惡魔是為了所有人，她舍去她自己，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嬴子衿的手指慢慢握緊，青筋都跳了出來。
她眼睫顫着：“那聖戰……”
“他謹記着你說賢者院出現了叛徒的事情，恰巧又有幾個騎士偷襲你，這讓他更确定了這個想法。”淩眠兮緩緩開口，“别人以為他是憤怒之下，直接攻擊整個賢者院，其實不是的。”
“是因為要實現這個特殊的共生，他必須先讓他自己重傷垂死，以命換命，方可實現。”
因為有着這位未知的叛徒，他甯願背上所有罵名，也不能讓除了淩眠兮之外的任何一位賢者知道他把嬴子衿送到了别的宇宙，讓她增長實力。
聖戰爆發，沒有人再會注意到宇宙通道開啟這件事情。
即便憤怒至極，他也依舊沒有傷任何一個生命。
這是第一次聖戰會爆發的所有内幕了。
“共生最後成功了，你去了那個修靈界。”淩眠兮聲音很輕，“但他當時，其實沒想着讓你再回來。”
“他想讓你就在那裡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嬴子衿微微阖眸，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心疼。
她問：“代價呢？不止是以命換命吧？”
淩眠兮側過頭，眼眶又紅了：“代價是，永堕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