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道:“一個好消息。”
“?”
“我借着龔案,把那位義仆的女兒找到了。她說她不是,那人已經死了,她冒用了那人的身份,一路到了京城,叫珍珠。”
陳萌被嗆到了,咳嗽了一陣,道:“也……可以。我們出錢,給她置一份嫁妝,好好地發嫁。讓她以後替那人盡孝。”
“還有一個壞消息。”
“嗯?”
“就在剛才,王婆子到京兆府投案,說自己不是義仆,當年沒拿女兒換令表妹。那花姐就不是冠群。這婆子成我嶽母了。哦,前嶽母。你得給我個說法了。”
陳萌品了一下,臉上各種顔色轉了一圈兒,飛快地說:“你且不要着急,我去尋家父!舅舅!啊!這個該死的娘們兒!”
祝纓對張班頭道:“舅舅,咱們去京兆府?”
張班頭腿都軟了:“小祝大人,莫開這等玩笑。請……”
兩人到了京兆府,見有許多百姓還沒散去,都在議論着剛才的事兒。張班頭問了一下,說:“已經派人知會馮府,馮府的人還沒來。”
祝纓道:“醜聞啊!”她心裡發了狠,這破爛婆子再出什麼事兒,她都不管了!
然後還得裝成生氣的樣子去見王雲鶴。
…………
王雲鶴背着手,堂下跪着個王婆子,四下除了衙役無人圍觀。聽說祝纓來了,他沉着臉道:“他還來幹什麼?”
衙役出來就請祝纓:“小祝大人請回。我們大人辦案,從來不受請托。”
祝纓道:“我是苦主。”
王雲鶴隻得讓她進來,問道:“你是什麼苦主?”
祝纓道:“說來慚愧,下官兩年前曾做個贅婿,後來妻子的親舅舅找上門來,說,拙荊本該姓馮,是姓沈家的外甥女兒……”
王雲鶴“啊”了一聲。
祝纓苦笑道:“後來您也知道的,下官入獄,家父家母求上門,被馮府當成騙子給打了。這門親不散也得散了。”
王雲鶴有點同情地看看她,又看看王婆子,王婆子道:“姑爺,您隻管放心,等他們都到了,我自然都招出來!”
王雲鶴怒道:“你還能有隐情嗎?!”
王婆子低頭不語,王雲鶴氣得真想把她先把個二十大闆,但是一看她瘦骨伶仃的樣子又怕把她打死了。隻得耐着性子等着馮府派了個管事帶着王婆子的丈夫過來,沈府也派了個管事來,陳萌自己倒是親自來了。
王婆子的丈夫就要揪打妻子,被王雲鶴喝住了!
王雲鶴命王婆子:“從實招來!”
王婆子道:“夫人不到,我不說。誰也别想知道真正的小娘子去了哪裡!”
王雲鶴道:“怎麼?你不是說……”
王婆子仰起了臉,眼睛亮得吓人。王雲鶴就派人去請馮夫人,馮夫人仍舊不來,馮大郎代表母親過來了。王婆子依舊不說:“夫人不來,誰也别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哪怕我死了,日後翻出什麼來可别怪我!”
陳萌怒道:“我去請!”
到了宵禁的時候,他“請”來了一個被拖得踉踉跄跄的馮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