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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纓這裡已籌劃好了,索甯洞主尚不知祝纓下定論決心,還以為祝纓是黏黏糊糊讨價還價。
藝甘洞主左右為難,他是打算索甯洞主這裡談好了價他也跟着沾點光的,所以極想祝纓答應了索甯洞主的要求。他不要那麼多,但是無論是糧食還是食鹽之類,他都願意。是他同意祝纓到這山裡來貿易的,不是麼?
不過索甯洞主的要求确實有點多,他也勸索甯洞主:“你怎麼又要得多了?我看之前談的數就快成了。”
索甯洞主道:“他的城裡有那麼多的好東西,卻一點也不肯給我。他這次人在這裡,要是不答應,我也就不必好好與他說話了!他要想試試惹怒了我還能不能有現在的好事,那就不答應!”
藝甘洞主隻得派人将話帶了過去。
祝纓就等着這句話。
索甯和藝甘于她而言是可有可無,因為地方确實很大,不大能管得到。這兩家如果與其他五家一樣,那倒是能和平相處,但凡有一點不痛快,就不值得她再多費盡力了。
藝甘洞主自己還沒來,派了個随從來了一句:“你的城裡有那麼多的好東西,為什麼不拿來換取安甯呢?”
祝纓道:“我說過,什麼都可以談,不是他什麼都可以要!你是中間人,我不動你,你回去告訴他,那就打吧。從現在開始!項樂!送出去。”
來人沒想到祝纓翻臉會這麼快,迷糊着被項樂送到了城外。回過神來之後,猛地一跺腳:“壞了!”用力抽打坐騎,跑回去給索甯洞主傳信。
别業内,祝纓下令:“領兵器!”
塔郎家、山雀家各領一百件,别業壯丁二百、阿蘇家二百,攏共六百件兵器領了,蘇鳴鸾、蘇飛虎等人帶着自己的人馬攜新兵器飛奔而出!祝纓着别業中的一百人及塔郎家、山雀家的人馬也出城,命項樂将城門緊閉帶領壯丁守城。
出城之後,祝纓對山雀道:“你帶人埋伏在附近!有人攻打别業,看城上出黑旗,你就襲擊他們的後路。有俘獲都歸你。”
山雀嶽父笑道:“好!”
祝纓又安排郎锟铻:“你隻有一件事,截斷索甯洞主與他大寨的聯絡。有俘獲,都歸你。”
郎锟铻道:“好!”
索甯洞主才得到祝纓這裡的回複,頓時大怒:“真是下賤!不打一頓不肯聽話!他現在在那個石頭城裡嗎?我一定要讓他知道厲害。等我殺進城裡,就不止要這麼多了。”他帶上随從,便要回自己的大寨去召集人馬。
藝甘洞主雖憂心忡忡,但想到祝纓向來不與人交惡,那座石城除了牆厚一些,人也不多,防備也松懈。也以為問題不大,勸一句:“與他好好說話,讓他知道厲害就好。不要引來他們的軍官。”就放索甯洞主回去了。
藝甘洞主一等女婿離開就下令将寨門緊閉,除非索甯洞主過來,别人一概不許開門。隻等戰事結束。
豈料索甯洞主已遲了一步,他走的是走慣了的路,行不半天就發現前面的道路被一株大樹攔住了,派人上前搬掉樹木時發現攔路的樹不止一株。索甯洞主大罵晦氣,鞭打奴隸快些搬取。幹了半天,正在心浮氣躁的時候,一支箭射了過來!
索甯洞主運氣不錯,箭矢擦着他的耳朵飛了過去,索甯洞主驚出一身冷汗:“誰?”
郎锟铻從一側的山上冒了出來:“我!你殺了我的人,還想好好地走過去嗎?”
索甯洞主身後幾十人散開來張弓搭箭,郎锟铻身後也冒出一群人來,不但他身後有,對面山坡上也冒出了一群人,索甯洞主被夾擊了!
索甯洞主破口大罵,郎锟铻也不含糊,罵得比他還狠。除了兩族曆來熟練的罵法,郎锟铻又罵到了:“還想勒索我義父!你真是瞎了眼了!”
索甯洞主又罵祝纓:“他來了我也一樣殺!”
郎锟铻對祝纓倒有信心,道:“他要殺你才是!他已帶了人去打你的寨子了!”
……
祝纓沒有去索甯洞主的大寨,她與蘇鳴鸾一樣,先攻取一座小寨。
她帶的人不多,也就沒有用什麼強攻的辦法。她根本不懂如何攻取一座山寨,但是她擅長騙人。
她會奇霞語,别業内之前投奔的人裡也有懂奇霞語的。沒有危險的時候,山寨的門白天并沒有關着,隻有兩個人看守而已。她就派人說,是“平地”那邊派來傳話的,要見小寨的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