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天道:“有的!”将蘇鳴鸾的信遞上。
祝纓拆了一看,上面就兩件事,一是事件後續的安排,二是将女兒托付給祝纓教導。信上還說,她準備一份蓋了印的空白奏本,萬一有急事,祝纓可以直接拿來填上認為合适的内容,就以蘇鳴鸾的名義拿給朝廷。
蘇喆又将一份空白的奏本遞了來。
祝纓打開了一看,道:“先放到我這裡,我會給你安排好的。用之前也會告訴你幹什麼用了。”
“是。”
祝纓道:“廢話不多說了。禦史已經抵京,接下來就會有安排。如果無意外,内三縣劃做吉遠府,外五縣獨成一州,仍然稱為梧州……”
她将在政事堂議的事對她們講了,蘇喆與蘇晴天聽到刺史隻是有個虛名,并不真正到她們梧州,都笑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蘇喆道:“原來不赴任是這個意思!要是阿翁再能回到梧州做刺史就好了。也不怕地方小,往西無論是藝甘還是西卡他們都沒咱們厲害!咱們拿下一個大大的州,您帶着我們過活。”
祝纓道:“怎麼?還想并吞他人?”
蘇喆小鼻子一皺,輕聲道:“您是在幫他們過得好一些嘛!”
祝纓問道:“對他們動手了?”
蘇喆道:“哪有那個心情?您不在,舅公他們也沒那個心了,都說,有您在幹什麼都安心。我看他們是貪心。”
祝纓道:“哦……沒動手就好,你舅公他們自己的事兒還沒弄明白呢。你們明天先不要出門,我讓人去找佳茗過來陪你說話,等安頓好了,有你逛的時候。”
“是。”
祝煉等人又回到家裡,小夥伴們在異鄉見面,忽然間就多了幾分親切。蘇喆與祝煉年紀差不多,祝青君比她小一點,林風又比她大一點,四個人四種不同的情況,原本沒有那麼親密,現在是祝青君與蘇喆拉着手,林風問她怎麼不叫自己舅舅,祝煉抱着胳膊在一邊看,不時插兩句。
說得最多的是蘇喆和祝青君,一個頭人的獨生愛女,一個孤兒女奴,把臂言歡,十分有趣。
祝纓道:“好了,先開飯。”
祝青君與祝煉都看了一眼黑綢,蘇喆問道:“這是幹什麼的?”
祝纓道:“我拿來玩的。”
“哦。”
吃飯也沒有食不語的規矩,祝纓對祝銀說:“明天去請尼師過來,給小妹摸把脈,開劑藥,以防水土不服。”
蘇喆道:“我好好的。”
祝青君臉上微紅道:“那個……咳,我來的時候病了一陣兒。”
祝纓道:“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防着點兒。”
“是。”
吃完了飯,各自回房休息,蘇喆的侍女們跟着住進了她的院子,挽起袖子來收拾打掃。蘇喆與蘇晴天看家裡不再是竹具,覺得祝纓也應該過得好一點了。
等收拾完,祝銀又過來問還需要準備什麼,又問宵夜想吃什麼,蘇喆道:“不用啦,這樣就很好。”
祝銀道:“那您随我來,大人在書房裡還有話要對您說。”
蘇喆與蘇晴天跟着去了書房,蘇喆好奇地看着祝纓:“阿翁,您這是……”
祝纓黑綢遮目,沉靜地坐在書桌後面。祝纓道:“坐吧。兩件事,第一,要建一個自己的會館。第二,接下來我會帶你見一些人,或許還有皇帝,這個要看他怎麼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