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明早就動身,帶上人,往北去探查胡相的動向!”
“是。”
溫嶽終于忍不住了,道:“三郎,這一個小娘子,也太危險了。”溫嶽承認,祝纓手裡使出來的女人也有能力,但是戰争?
祝纓道:“你以後就知道了。青君,能做嗎?”
“能!”
“項安,她的補給,你來盯。”
“是。”
“去吧。”
…………
祝青君與項安出了書房,蘇喆迎上問道:“怎麼樣?”
“派了我差使。”
“哦,那要好好準備。我才得到一個很好的水囊,比你現在用的那個結實還輕便,我去拿給你。反正我也用不到了。”
項安勸蘇喆道:“小妹,你……”
“我知道,我不能出事兒,出事兒家裡就要亂套了。我好好活着,就是一件大事了。”
祝青君道:“那,我去收拾了。”
“我陪你。”
三人到了祝青君的房裡,她現在有自己的一個房間了,西牆上卻供着幾個牌位。“獠人”沒有供奉牌位的習俗,連文字都沒有的族群,牌位還是在被祝纓特意教習過官話、文字之後才仿着有的。
牌位上一個一個的名字,都是“祝”字開頭,每一個名字,都是一個年輕的姑娘。
祝青君拿起抹布擦了擦桌子,又換了盂中清水,再上香。
項安與蘇喆也拈了一回香,項安道:“她們會保佑你平安的。”
祝青君道:“她們已經夠辛苦的了,别再累着她們了。”
蘇喆嫌棄這樣不夠吉利,道:“那就别看了,來,收拾行裝。這是水囊。别在這裡傷感。”
祝青君道:“沒有傷感,就是有點心疼。”
蘇喆道:“心疼也不能耽誤了正事。你去吧,反正也不許我去太危險的地方。這兒我給你照顧,一天三炷香,早晚供飯,牌位擦幹淨,行不行?”
祝青君抹去了淚水,道:“她們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女兵從來不容易!若是男丁,一戶抽一丁,或三丁抽一,就能成軍。女兵都是百裡挑一,最低也是一、二十個裡選一個,才能選出身體強體壯能上陣殺敵的,這就死了。願意來的,都是有心氣兒的。才幾天呢,就死了這些。”
項安道:“要不,對大人說,你就别去了。”
“不行!”祝青君斷然否定了項安的看法,“好容易拿血汗做出了一點兒成績,我不能讓她們白死了!”
說着,她扭過頭去,麻利地收拾起了行裝。
次日,祝青君悄悄地帶着一隊人馬出城。祝纓沒有送她,而是下令給葉将軍等人:加強戒備,以防胡人偷襲。
然後,她派人送羅甲秀去赴任,同時向冷侯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