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權奪利竟是這麼的簡單易行!
相較而言,為民請命是這般的艱難。而她想要做的以真身堂堂正正做官,竟比“給百姓一條活路”還難。
陳萌臉上的笑沒有斷過,送走了使者,對祝纓道:“我要具本謝恩,你……”
祝纓道:“我就不打擾了,你什麼時候開宴,我什麼時候過來吃酒。”
“好!”
“京兆的交割,你可别忘了。”
“忘不了!”
祝纓笑笑,眼見陳萌交割完了京兆的事宜,又操辦拜相的事情。這件事情很緊急,因為窦朋催着,必要在刺史抵京前讓陳萌能夠上手。多少年了,窦朋終于找到了一個年富力強、做事有經驗的“後輩”了!
窦朋長長出了一口氣。
……
陳萌初入政事堂,第一天,站在政事堂裡,面無喜色。
窦朋與李丞相見他這般,都暗中贊歎:喜怒不形于色,是有些丞相氣度的。
陳萌的目光劃過政事堂,他的父親曾經在這裡秉政二十年,位極人臣。他少時被放逐回鄉時曾發過狠:終有一天,我要回京,要将官做得比你還高,要為我娘争一口氣,要……
可他父親已經是丞相了!
如何能高過他?
事實上,父親的本領也強過他。
後來返京,漸漸認清了自己,再不敢想象自己
我做丞相,這朝廷,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陳萌心中嘀咕一聲。
窦朋咳嗽一聲:“來吧!”
忙碌的生活,開始了!新人報到,總是免不得被支使的命運,哪怕是來做丞相的,誰叫他是個新丞相呢?
他還又兼着一個吏部,之前,李丞相與穆成周又各有計劃,将吏部弄得一團亂麻,這也是要理的。
一氣忙了七天,陳萌才對接下來要做什麼有了個大概的計劃。
然而,不等他動手,祝纓便又找上了門。
這是自己人,陳萌在自己家裡單獨與祝纓會面:“我快累死了!你有事,隻管對我講,但有一條——你得想好要怎麼做,你說,我做,你讓我省省腦子。”
這是一種信任。
祝纓道:“是有一件事。”
“什麼?”
“我自返京,不敢入花街。”
陳萌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低聲道:“你心裡還是過不去那道坎兒。”
“你也沒過去呀,”祝纓說,“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我想奏上一本,請廢除官-妓。”
陳萌大驚:“你是這樣想的嗎?這……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