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見更夫指證自己，吓得眼神瑟縮，身子一抖。
“你如何确定是夜半子時，而不是其他時辰？”賢王問。
“王爺，小的是更夫，是負責打更報時辰的，張大人又夜半出門，小的當然記得最清楚了。小的還記得，當時張大人似乎才睡醒，連頭發都亂糟糟的，衣衫的扣子都沒扣好，就被這公子給拽走了。小的當時覺得很奇怪，但這是大人的事，小的哪裡敢管，所以就繼續打更去了。”陳七道。
賢王思慮了一下，又看向旁邊的朱四，道：“朱四，那晚你又在何時何地，看到了什麼？”
朱四還沒見過這種大陣仗，他瑟縮的掃了掃兩旁拿着棍子的衙役，抱着自己的破碗。
他小聲道：“回王爺，小的當晚因為沒要到飯，餓得實在沒有力氣，就昏倒在了張大人家門口。是張大人親自把小的叫醒，遞給小的四個大饅頭，小的吃了饅頭後，才覺得好一點。當時大約是戌時，天太黑暗，小的無處可去，就在張大人家門口的小巷子裡找了一堆幹草，躺在那裡過夜。不過小的一直沒睡着，直到子時的梆子敲響，小的就看到這錦衣公子忽匆匆的跑來找張大人，把張大人帶走了。”
賢王問，“在戌時到子時的這段時間，你确定沒看到張大人出門？”
“小的确定，小的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就一直睡不着，就很清醒。從戌時到子時，張大人都沒出過家門半步，隻有子時，這位公子來找他，他才跟他出去了。後面過了沒多久，張大人又回了家，第二天一早，小的就換了地方要飯，若不是這陌公子派人來查詢，小的還不知道張大人被冤枉了。”朱四道。
朱四說完，又焦急道，“王爺，張大??x?人不是壞人，他是好人，他還給了小的饅頭吃，這麼好的人，他又怎麼會殺人呢？求王爺明察，千萬不要冤枉了大人。”
“你稍安勿躁，本王自有決斷。”賢王道。
這時，楚玄辰已經站起身，目光幽深的看向賢王，“賢王，除了這兩個證人可以證明張大人的清白之外，本王還有很多證據。其一，本王和王妃去查探過案發現場，發現案發現場并無打鬥的痕迹。如果按張楓的證詞，張清是意圖對玉兒圖謀不軌，強占玉兒不成，才惱羞成怒殺了玉兒。那為何現場沒有一點玉兒反抗的痕迹？”
第1934章
玉兒是他殺的
賢王聽罷，眸色凝重，“皇兄說得極是，這也是我考慮過的疑點。由此可見，張大人的确是被冤枉的，那兇手應該另有其人！”
此話一出，那張楓吓得身子一軟，脊背發涼。
他沒想到，楚玄辰竟然找到了證人。
楚玄辰走向張楓，冷笑道：“至于真兇是誰，還用得着說嗎？大膽張楓，是不是你殺的玉兒，你還不從實招來？”
張楓吓得心裡一慌，忙搖頭，“沒有，我沒有殺人，不是我殺的。”
他真的沒有殺人的印象，可他在醉酒醒來之後，手中就多了把匕首，他猜自己會不會是醉酒後，不小心誤殺了玉兒？
“死到臨頭還不認罪，按楚國律例，誣告朝廷重臣是死罪，按律當斬。你不僅誣告張大人，還殺了玉兒，兩罪并罰，至少也是淩遲！”楚玄辰厲聲。
一聽到淩遲二字，張楓更是吓得渾身發抖，當時那房裡隻有她和玉兒，玉兒肯定是被他酒醉後誤殺的，可他腦子裡卻沒有半點殺人的記憶。
這時，雲若月假裝不懂的問，“王爺，淩遲是什麼？”
楚玄辰揚眉，“淩遲就是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的割去，千刀萬剮，讓受刑者生不如死。且行刑者要割滿一千片肉，才準犯人斷氣，否則行刑者也要受刑。”
“啊？那這麼說，受刑的犯人豈不是會很痛苦？這簡直比死還殘忍。”雲若月佯裝害怕的輕呼一聲。
“什麼？竟有這麼狠？”張楓聽到這話，身子一軟，一下子就癱軟到了地上。
楚玄辰見自己使的心理戰術管用，唬住了張楓，繼續詐道：“除此之外，本王手裡還有更确鑿的證據。張楓，本王現在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肯從實招來，本王會向皇上求情，留你一具全屍。如果你不肯老實交代，那就等着被淩遲處死！”
張楓又聽到淩遲二字，嘴唇已經哆嗦起來。
他好害怕被淩遲處死，在極度的心理壓迫下，他突然道：“王爺，我招，我招。其實玉兒不是我大伯殺的，玉兒……似乎是我殺的。”
“似乎？”楚玄辰冷聲。
張楓點頭，是一臉的疑惑，“王爺，當時那房中就隻有我和玉兒，我的确一點殺她的印象都沒有，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我猜是不是我喝得太醉，醉酒後不小心誤殺了玉兒？因為我當時醒來時，手中就握着一柄帶血的匕首，玉兒就倒在了血泊中，但我真的半點殺她的記憶都沒有。如果人真是我殺的，那肯定是我酒後誤殺，求王爺看在小的醉酒的份上，饒小的一命！”
“誤殺？醉酒？大膽張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不從實招來？”楚玄辰說完，厲聲喝道，“來人，大刑伺候，本王今天一定要審到他說真話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