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一邊跑一邊大叫道:“王爺息怒,下官來晚了!”
說着,他已經跑到楚玄辰的馬車面前。
然後,他仔細地打量了楚玄辰一眼,發現楚玄辰身上穿的是一件靛青色的親王制服後,忙道:“下官方正,乃龍興縣的縣令,恭迎王爺。”
楚玄辰擡眸一掃,就發現面前的男人十分瘦削,皮膚黝黑,而他身上那件官服,竟然打了好幾條長長的補丁。
他不禁愣住,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當官的,會穿打補丁的衣裳。
他淡淡地道:“你就是方正?”
方正連忙點頭,樣子十分憨厚,“是,下官正是。對不起,王爺,下官剛才家裡有點事,所以才來晚了,還請王爺息怒。”
“龍興縣隻有你一位官員?其他的官員呢?”楚玄辰擡頭,是滿身的威儀。
“就是,方縣令,璃王殿下親臨,按規矩,你應該率領官員在此迎接。你不僅沒把官員叫來,連自己都遲到了,你是怎麼辦事的?你們是不是根本沒有把我家王爺放在眼裡?”陌竹盛怒地道。
聽到這話,方正尴尬地擦了擦額頭的汗,道:“王爺息怒,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下官……”
“王爺息怒,下官來晚了!”方正正急得不知道如何解釋時,那城門裡,又跑過來一個男人。
楚玄辰擡眼一看,發現這個男人穿了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
他身上的衣裳很髒,一雙褲腿卷得高高的,那褲腿下面沾滿了泥巴。
他這個樣子,根本就是個下地的泥腿子,但是他卻自稱“下官”,看得衆人都愣住了!
楚玄辰和雲若月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一臉的疑惑。
“玄辰,這人又是誰呀?怎麼看着不像個官員?”雲若月湊近楚玄辰,小聲地道。
楚玄辰點頭,“我看也不像,我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說着,他看向方正,沉聲道:“方縣令,他是誰?”
方正忙道:“王爺,他叫周清,周大人是咱們縣的縣丞,是專管檔案文書,倉庫糧馬和稅收的。”
“縣丞?”楚玄辰打量着這個像農夫一樣的周清,是滿眼的不敢置信。
這樣的一個人,他根本沒辦法把他與縣丞聯系起來。
這時,周清忙走上前,朝楚玄辰道:“王爺,對不起,下官本該準時來迎接你,但是下官剛才還有一點事情沒有處理完,所以才來晚了,請王爺息怒。”
陌竹看到隻來了周清和方正兩位官員,頓時怒道:“夠了!你們竟敢如此怠慢王爺,難道龍興縣就隻有你們兩位官員?其他的人呢?”
“王爺,我們來了!”就在這時,那城門處,又跑來十幾個男人。
楚玄辰定睛一看,發現這些男人雖然頭上戴着官帽,但身上都穿着破破舊舊的衣裳。
他們一個個曬得黝黑無比,看着滿臉風霜,一點也不像官員,反而有點像大街上的流民。
“這是怎麼回事?”看着這群人,楚玄辰無奈地扶了扶額,感覺有些腦殼痛。
“王爺,他們都是在下的屬官,現在全都到齊了!”方正忙道。
這時,那些男人一沖過來,便忙圍到楚玄辰旁邊,給他行禮,“參見王爺,下官乃龍興縣的劉主簿。”
“下官是張典史。”
“下官乃縣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