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垂眸,看着安安靜靜的粟寶。
懦弱鬼低聲問道:“季大人,你沒事吧?”
季常抿唇,輕輕歎息:“好了一點。”
但依舊過不了多久。
“在這之前,我會先幫助她把三輕道長除掉。”
這個三輕道長太陰險,心機也太沉。
最重要的是,他修的金光屬于‘陽’,完全克制粟寶修的‘陰’。
季常想了想,問道:“阿加呢?”
花心鬼道:“哦,她啊,在魂葫裡澆花玩。”
魂葫裡,鬼媒人被定在彼岸花花田邊,無法動彈,身上的煞氣一絲一縷的被抽出,變成彼岸花的養料。
她心底十分難平,越發憤懑怨恨。
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她?
說什麼她害人。
這裡的所有惡鬼,哪個沒害過人了。
說什麼被她害的人可憐……
難道她不可憐嗎?
她被嫁出去,被丈夫毆打的時候,她跑回娘家求助,娘家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她那些女兒被公公弄死的時候,她想跟村子裡的人求助,他們卻冷眼旁觀。
她也是可憐人啊,也是受害者,憑什麼落到這樣一個下場。
咻——
阿加拔下了她一根頭發,扔在花田裡,頭發變成煞氣。
彼岸花花瓣搖曳,歡快的瓜分了煞氣。
小女孩、花田,明明很溫馨的一幕,在這裡卻無端變得詭異。
“喂……小孩,你看我這麼可憐,放我出去好不好呀?”鬼媒人說道。
這個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孩,看着平平無奇,之前聽故事的時候她也沒在外面……應該是最好忽悠的。
鬼媒人一張嘴使勁扒拉:“你看阿姨多可憐,我生前就沒害過人,人善被人欺,鬼善被鬼欺,他們看我好欺負就把我釘在這裡澆花,實在太殘忍了!你把阿姨放出去……那你一定就是最最最好的鬼,将來去投胎一定能投富貴人家!”
阿加盯着她:“嘻嘻。”
她又拔了一撮鬼媒人的頭發,扔去喂彼岸花。
已經秃成地中海的鬼媒人:“……”
阿加露齒一笑,森森說道:“也就前段時間彼岸花澆得太猛……不然的話,都不用留你兩天。”
“你瞧……現在彼岸花已經消化完了,開始餓了呢。你去陪它們玩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