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看着她歡快的跑上山,不多時山上傳來一聲短促尖叫,以及悶着聲音的嘈雜聲。”
“那一刻我是後悔的,我立刻要沖上去……但是這時候我手機收到短信,提示三萬塊錢進賬了。”
人家早就算好了他會答應,甚至敢給他提前轉賬。
郝學建看到三萬,猶豫了。
加上群主打電話催促,他激動得就好像三千萬已經到手了一樣。
二妹就這樣被他放棄了。
“三萬塊輸掉那一瞬間,我知道完了……”
郝學建臉色慘白,好半天才想起他二妹怎麼辦?
再跑回去,已經沒有了二妹的身影。
郝學建拼命打電話給那個追債的人,說不放了他二妹就報警,對方也不怕他。
但又像是戲耍他,說隻要他什麼都不說,再給他五千塊。
孟明月愣愣的問:“你答應了……?”
郝學建點頭。
他不僅答應了。
後來每次騙不到錢又輸急眼的時候,還會用這件事去威脅那個追債人,讓對方給他錢。
粟寶冷冷問道:“你難道不會有一點愧疚嗎?”
郝學建抓着頭發:“怎麼不會呢?我很愧疚啊,非常非常愧疚啊!”
“可你知道嗎?就是這樣的愧疚,讓我更加的焦慮不安,更加的煩躁恐懼。”
“而焦慮不安和恐懼,又會将我推入更深的賭博深淵……”
因為到了那個時候,他會發現他什麼都沒有了,身邊沒有信任的朋友,連工作都臭了名聲。
想好好上班也沒有辦法安下心來好好上班了。
看來看去,他隻有賭這一條“出路”。
粟寶冷嗤,問道:“最後怎麼死的?”
郝學建抹了一把臉:“那時候兩年都不敢回去。”
把二妹帶走的那個追債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家裡人都以為二妹也跑去粵省打工了。
第三年終于回去,發現家裡人對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期待,隻會當他是個過路人,在家裡歇幾天吃個飯,過完年就走。
他放松了許多。
“過年就沒有什麼事……”
粟寶冷笑:“所以你又去賭了。”
過年、在家、家裡兩個老父母。
這都不能阻止他賭博,連忍幾天都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