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不是說去接你嗎?你知道她去哪裡打工了沒有?”
郝學建這一刻想不到任何愧疚,想的隻是慶幸二妹還被控制得好好的,不然他就露餡了……
“不知道啊!我跟她說好好在原來的地方工作,離家近。她說這工作工資太低,還是在粵省工資高一點……”
溫厚老實的大妹沒有多想,畢竟二妹也經常跟她抱怨工資低。
加上她跟郝學建年紀相仿,感情最是深厚,哪怕家裡人都說“不要再理你哥了,不要再給他錢”,但她有時候覺得她哥沒錢吃飯的時候還是會給他偷偷轉五十一百。
不多時大妹幫着家裡做飯,小侄子在一邊玩耍。
他鬼迷心竅,說帶小侄子下去買糖吃。
大妹沒有什麼懷疑——畢竟誰能懷疑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會盯上自己的孩子。
這一帶下去,到了吃飯時間兩人都沒有回來。
家裡人着急的找了一晚上,大妹的心越來越涼。
天色黑了,深夜十點,家裡人終于在網吧找到了賭紅眼的郝學建。
“豆豆呢?”大妹哭着撲上去:“我的豆豆呢?!”
郝學建如同被當頭棒喝,當場如墜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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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賣掉小侄子的,他那麼可愛!”郝學建哭着說道:“但當時真的隻想要錢。”
“隻想着,隻需要有十萬,我就能回本,我翻本,我賺一千萬回來,等我有了錢我什麼都能做到,我會把小侄子找回來……”
懵懵懂懂的小侄子,隻知道跟着大舅會有糖吃。
哪裡知道大舅是要把他賣了,喝下會昏迷的飲料時,還覺得大舅真好,大舅給他甜甜的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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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當場暈了過去,大妹夫怒火攻心,抄起網吧的鍵盤就往郝學建身上砸。
大妹和大妹夫都是憨厚老實的人,當晚大妹夫恨紅了眼。
郝學建拼命的狡辯:“我什麼都沒有做,我隻是玩上瘾了,一時間沒有看住他,他剛剛還在網吧門口玩的……”
父母着急去問網管,網管卻說沒有見他帶過小孩來,還調出了監控。
郝學建被大妹夫用鍵盤打得滿頭是血,打碎了七八個鍵盤,他覺得自己真的要被打死了,才趕緊說出實情。
如果早一點說,一家人還能去追孩子。
等報警、找到線索,天都亮了,車子也已經開出縣城範圍。
大妹夫去追,郝學建的母親哭得暈死過去,親戚朋友們亂成一團,圍追堵截跟時間賽跑、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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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孩子搶回來了。”郝學建說道:“我當時已經被大妹夫打得滿頭是血,沒有一個人問我傷勢……”
粟寶氣笑了:“打死你都算你活該,還問你傷勢?”
郝學建也發現自己說錯話,讪讪說道:“但是小侄子也找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