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還是個孩子。
“這并不是你的錯。”粟寶抱了抱她。
但也知道什麼安慰都不足以彌補她心底的黯淡。
“勇敢的往前走,萱萱,你會越來越好。”粟寶隻能這麼說。
蒲公英還嗚嗚的哭着。
另一邊,她爸爸也是一臉惱火。
“我對她還不夠好嗎?她到底還想要我怎麼樣啊?”
男人也紅了眼眶,抓着頭發。
“離婚後我也知道愧對她,她阿姨也一直盡量的對她好,怎麼都不能跟對自己親女兒一般自如。”
“她要買什麼我都會給她買,她想做什麼我都會滿足她。别的孩子有的我也不會缺了她的。”
“我也時刻繃緊神經,提醒自己不要忽略了這個孩子,有時候也小心翼翼,但怎麼做也不會完美、如意。”
或許是找了一晚上了,一晚上的擔心和焦慮徹底爆發,男人宣洩的喊道:
“所以她還想怎麼樣?要我把她當祖宗供起來嗎?”
女人拉了拉他手臂,責罵了兩句。
警官也不斷的勸着:“孩子還小,這個年紀總會陷入自己固執的三觀裡面。”
“說實話你有了新的家庭,她在這個家庭裡隻有你這個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她能依靠的就隻有你。”
“所以肯定是會敏感一些了,我覺得孩子已經做得很優秀了……”
一頓好說歹說,男人才漸漸冷靜下來。
粟寶透過窗戶,依稀看到裡面崩潰的男人。
以及在她懷裡也同樣崩潰哇哇大哭的孩子。
粟寶看着外面的路燈,清晰的體會着這個世界的真實。
果然生活不會如小說呢,不會什麼都如願,不會什麼都有個圓滿結局。
隔着一道走廊互相崩潰的父女,注定永遠無法在對的時間完全的互相理解。
“回去吧萱萱,以後不要再跑出來了。你看……”
粟寶指了指另一邊。
蒲公英看到了她爸爸捂着臉,扶着椅背垂頭喪氣的樣子。
她眼淚又吧嗒落下來了。
“姐姐你看我,真的就像蒲公英。”
粟寶笑了,摸摸她腦袋。
“蒲公英的種子落地的時候,又會生出一株新的蒲公英,然後它的種子也會成為新的散落的孩子。”
蒲公英一噎,瞪大眼睛看着粟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