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天一點點的變亮,天際泛起了魚肚白,絲絲的光線穿破雲層,沒過幾個小時,天光大亮。
一夜無眠。
蘇楠在路上颠簸了很久,迷迷糊糊的,一天沒有幾個小時是清醒的。
她隻知道,她一直在車上,雙手雙腳被綁了起來,嘴上被膠帶封住,發不出聲音,狼狽不堪。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感覺自己渾身像是被颠得散架了一樣,沒有一處不疼。
她像是被扔在一個貨車的車廂内,周圍是腥味極重的海鮮産品,鑽進鼻孔,令人作嘔。
她吐都吐不出來,但是感覺到自己跟虛脫了一樣,沒有絲毫的力氣。
這不是正常的。
腦子裡的回憶逐漸回籠。
前一秒在和商謙看電影,鬼片。
然後她接到了秦瑜的電話,正說着,那個高高瘦瘦,臉色蒼白的男人走過來問路。
她回頭,他喊她:“嗨,安妮。”
蘇楠的神經一瞬間繃緊。
她掙紮了幾下,根本就掙脫不了,腿都麻了,手腕極疼。
她扭動身子,換了個姿勢,雙腿酸麻蔓延,緩了好久。
那個男人認識她,可是她不認識他。
她隻記得,那個男人的臉很白,眼睛像是鷹隼一樣銳利,危險。
令人難忘。
車廂裡黑漆漆的,能看到從縫隙中透過來的亮光。
沒幾分鐘,車停了。
後門打開。
一個人幾步上來,扒開周圍的海鮮泡沫盒,目光銳利的打量着她。
蘇楠一動不動,跟醒之前一樣躺在那裡,緊閉着眼睛,裝死。
這樣的注視持續了兩分鐘。
就在蘇楠自己都覺得堅持不住了的時候,那個男人終于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他看出了她的小伎倆。
伸手,把她嘴上的膠帶瞬間撕下來。
蘇楠疼的擰眉,火辣辣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裝了?”
他聲音陰冷,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