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
聽着蘇楠忽然問他:
“他還會回來嗎?”
她的聲音渺茫,帶着幾分無措。
立傑夫的目光幽幽暗暗的:
“不管他會不會回來,都是希望你和家人平安健康的。”
蘇楠輕笑了一聲,帶着低低的諷刺:
“平安?他的心願應該親口告訴我才對,别人都把他當成了那麼善良的人,可是我知道,他對自己的人生有很強的界限感和保護欲。
他讨厭别人參與到我們的生活裡,所以我會猜想,他的心願,是不是想讓我去陪他呢?”
話音遺落。
立傑夫猛地擡頭看向她。
眸子裡的痛楚和驚駭都沒來得及遮掩。
胸口的劇痛傳來,讓他四肢百骸都覺得麻木陰冷。
他唇色泛白,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可是這時餐廳的管家來了,他将兩杯牛奶放到了桌子上,一人一杯:
“請慢用。”
蘇楠點了點頭,笑着說道:“謝謝。”
餐廳主管笑着離開。
可是他一到,卻擾亂了輪椅上的人的所有心緒。
他忽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看着坐在那裡看着海面的人,眉眼平靜溫和。
傍晚的夕陽将她籠罩着,她周身都環繞着一圈淺色的光暈。
側顔被勾勒得很美好,依舊是令人驚豔的模樣。
隻是瘦了一些,她幾乎是瘦了整整一圈。
男人在一旁看的眼眶酸澀,忽然心口沉悶,像是巨石沉沉的壓在心頭上。
那種令人說不出的絕望,像是巨石壓垮了稻草,讓他直不起腰來。
蘇楠沒有碰那一杯牛奶。
但是她一直看着海面上,翻滾的巨浪拍打着下面一層的甲闆。
有些海水沖刷上來,又瞬間消失。
晚風襲來陣陣寒意。
上面的兩個人仿佛沉浸在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