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不好。”
他用了力氣，額頭上都留下了痕迹。
可是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蘇楠此時仰起頭來，眼尾角泛着紅，唇色明豔，依舊美得驚心動魄：
“對不起誰，對不起我？還是對不起你的女兒？”
商謙深深地看着她，仿佛看進了她的心裡。
她聽到他說：“你，對不起你。”
對不起說說小朋友的，他會親自說。
對不起蘇楠的，他也親自說。
他做好了迎接所有責備的準備，他差點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那是這個世界上蘇楠留給他唯一的血脈相連的親人，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人。
蘇楠站了起來，看着清俊冷隽的男人身上，籠罩着一股疲憊感，那種說不出的無力和沉默，讓人覺得鑽心的疼。
她攥了攥手心，閉上眼，再睜開，有些無奈：
“不管怎麼說，活着就好。”
她當然知道商謙比她更自責痛苦。
現在糾結他的過錯沒有絲毫意義。
他的内心不會好受多少。
到了嘴邊，就剩下一句“活着就好”。
那麼在國外，在海底的試驗室，她沒有白費心機。
她沒有點明他們共同經曆過的如夢一般的驚險過往。
商謙的唇顫了顫，眼裡的情緒明滅。
蘇楠看着他一句話都不說的樣子，胸口郁結。
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已經生疏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嗎？
還是他什麼都不想說？
就這麼僵持下去，走到結束？
她抿了抿唇，高跟鞋在面前轉了幾圈，整個人有些失控般的焦躁。
最後還是停在了商謙的面前，鄭重的看着他，用和緩的冷靜的聲音說道：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沒有阻止說說接近你，是因為你是父親。
但是我不希望你身邊的女人去接近她，用任何方式，不管是出于善意還是惡意，是真心還是另有目的，都不可以！”
她的态度擺在那裡，她的女兒不是被充當工具人的。
商謙抿唇，語氣徐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