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手忙腳亂的将手杖移到另一個手上,想抽出另一隻手去按電梯。
但是他的腿忽然劇烈的疼痛起來,似乎有無數隻螞蟻啃噬着他右腿骨頭。
似乎有些支撐不穩。
他知道自己晚上的治療沒有達到預約的時間,效果大打折扣。
刹那間的冷汗都滲出了額頭。
下一秒。
一隻幹淨纖細的手從後面伸了出來,輕輕按了一下電梯。
電梯随即關上。
安靜,沉默,緩緩下降。
他站直了身體,後背僵硬無比,好像是赤着腳站在火山上跑。
無論怎麼跑,都跑不過這座山。
他的手杖重新落到了地上,發出沉悶也清脆的聲音。
他還沒想好怎麼開口,聽着蘇楠在後面若無其事地開口:
“腿會很疼嗎?”
他沉默了片刻,手心攥緊了,才淡淡的回答:“還好。”
他說的雲淡風輕,可是蘇楠心裡清楚,一定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
他是個很會隐忍的人。
從小到大,他都很會忍。
相愛後他們敞開心扉,可是一場地震讓他們彼此重新回到了起點。
蘇楠心裡緊了緊,目光沒有落到他的腿上,因為電梯是鏡面的,他們無論哪個角度都能從牆上看到彼此。
他們都在僞裝。
她沒有去問過孟力欽和孟宸,關于商謙的恢複情況。
再先進的高科技,也不可能改變人的最基本生長規律。
就算是科技創造再生,也需要時間,不可能短短幾個月就能讓人跟正常人一樣。
除了改頭換面的整容術,其他領域沒有這麼先進的創造性。
不過當初隻能坐在輪椅上的立傑夫,或者隻能靠拐杖行走的立傑夫,如今能用簡單的手杖行走,已經是出人意料的恢複速度了。
她抿了抿唇,嗓音低啞的看着說說小朋友:
“媽咪抱你一會兒吧?”
說說小朋友嘟着小嘴巴,正在思考中。
商謙的身體微微一僵,似乎明白了蘇楠的意思。
她怕自己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