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勉還沒到。
所以辦理手續自然是由甯月去辦的。
她慌慌張張卻又讓自己極力的冷靜下來。
這樣忐忑不安的時候,從她為了躲避年大富出國之後,就沒出現過了。
一開始那幾年,年大富家暴成瘾,動不動就打她,有時候聽到他的腳步聲,她都會習慣性的全身發抖害怕。
逃跑是她最後的勇氣。
她逃出來了。
可是現在,那種惶恐重新的湧入心口。
蔓延至所有的角落。
讓她幾乎快失去全身的力氣,卻不得不拖着麻木的身子去按照要求辦手續。
等到她什麼都辦好了,就端端正正的坐在搶救室的門口。
等着。
時間從來沒有這麼漫長過。
在這段時間裡,她腦子裡想過了所有的經曆,從離婚開始,到現在。
是傅邺川一直在支撐着推着她往前走。
他是她人生裡最重要的一個人。
可是她還是決定放棄了他。
後悔嗎?
不後悔的。
但是如果重來一次,她大概不忍心了。
她真該死啊,把他甩了,還這麼傷害他。
他如果打她罵她奚落她,她都不會這麼難受。
可他教她打球,他還替她撿球。
那種愧疚真是說不出來的心酸。
好像恩将仇報一樣。
甯月眼眶一熱,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要是傅邺川真是保不住雙眼了,自己拿什麼彌補他啊?
很快。
陳勉趕了過來。
“甯小姐,怎麼樣了?”
甯月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