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知道,前面的二十多年,他都沒出現過,後面的幾十年,他估計也是不願意出現的。
何必去讨人嫌呢?
可是現在,親耳聽到這個事實的時候,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刻稻草。
在她即将開始嶄新生活的時候,偏偏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給了緻命的一擊。
可笑嗎?
真的。
甯月死死地瞪着甯珍珍,眼裡的倔強和易碎感都快要繃不住了,水潤的眸子裡猩紅一片。
甯珍珍仰起頭,剛才對傅邺川的恐懼和求饒在這一刻似乎消退了不少。
她看着甯月的樣子,一點沒變,似乎還是那個被丢棄的流浪狗。
狼狽,無家可歸,沒人疼她,随時随地都能被舍棄。
甯珍珍胸口的那種情緒一閃而過,說出的話幾乎沒過腦子。
“沒錯,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因為你活着就是他的恥辱,如果你死在年家或者監獄裡,他都不會趕盡殺絕,因為你永遠沒機會知道他是誰。
可是因為你嫁給了傅邺川,他才會有危機感,他怕别人知道你的存在。
你是他洗不掉的污點,你不稀罕甯家,别人自然也不稀罕你……”
甯月的目光沉浮碎裂,瞬間一震,臉色煞白無比。
傅邺川一瞬間站在她的面前,擋住甯月看過去碎裂的目光,随後将她半擁在懷裡,走了出去。
而甯珍珍身後的保镖則是直接拿出了膠帶,封上了她的嘴。
隻聽得見嗚嗚的聲音。
甯月站在那裡,臉色蒼白如紙,本來就虛弱,現在看上去更是難看。
傅邺川心裡罵了一頓那該死的甯珍珍,随後就把她帶到了外面的客廳裡。
“月兒,你别她瞎說,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我會調查清楚。”
甯月的唇角血色盡無,抓着傅邺川的衣服,咬了咬牙:
“傅邺川,你說他到底是誰?”
她擡眼看着他,眼裡帶着幾分倔強和受傷,卻咧着唇角笑了:
“我有些想要知道他的身份了,傅邺川,你會幫我的,對吧?”
傅邺川頓了頓,心疼的看着她,伸手把她抱在懷裡:
“當然,甯月,我們已經結婚了,你的事情我當然會管,沒人可以欺負我的傅太太,誰也不行。”
他的眸子堅定的看着某個方向,臉色帶着前所未有的鄭重。
甯月壓抑克制的情緒有些繃不太住,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輕輕的抽泣着。
她不是個傷春悲秋的人。
很快從這個事實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