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恨那個無能的丈夫的。
打着愛的名義,索取她的一切成全自己的利益。
這樣的男人,她當初怎麼會愛的要死要活?
甯月看着筆記的最後“甯鈞臣”三個字,力道格外的大,似乎能穿透紙張。
所有的愛恨都結束于那三個字。
甯月似乎能感受到幾十年前,那個女人寫下這本日記時候的無奈和掙紮。
這是她唯一的宣洩口了。
所以她把這本日記藏在床下,老爺子就算是知道真相,也不會讓人大肆的去找兒媳偷人的證據。
她的眼淚掉下來,浸濕了紙張。
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她的母親留給她最後的仁慈,就是沒能殺了她。
如果在看這本日記之前,她或許會覺得不公平。
可是看到了這本日記之後,她覺得她的母親還是愛她的。
在那個時候,她的血液裡流淌着那個魔鬼的血,母親該有多麼的厭惡和掙紮。
她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一定不是個意外。
甯月胸口微微一窒,捂着輕輕的顫抖。
門外。
腳步聲逐漸的走近。
一隻手落到了甯月的肩膀上,帶着熟悉的溫沉寂冷的味道,讓人十分的安心。
是傅邺川來了。
甯月轉過頭抱着他,小聲的嗚咽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到來的确是不被歡迎的。
她誰都不能怨恨,縱然她很無辜,可是比起親生母親,卻說不出無辜兩個字。
她也恨那個甯鈞臣的無能,如果不是他的妥協,一切都不會發生,她會是他們的掌上明珠,會和蘇楠一樣明媚張揚。
傅邺川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發。
等了一會兒,等她的情緒平複下來,才輕輕的側着頭給她擦眼淚。
動作輕柔溫和。
“我聽那個女人說,甯太太是從這個房間的窗戶裡跳下去的。”
他頓了頓,嗓音低沉,看着這個公主房間裡的唯一的窗戶。
甯月順着看過去。
不敢想,當時的母親,是以怎麼決絕的心理和背影,從這裡一躍而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