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閃過一絲寒光:“來人。”
孟于方聽到裡面的命令,急急忙忙的進來:“皇上。”
“傳甯妃來陪朕用早膳。”
孟于方便趕緊出去傳話了,卻衍便接着處理奏折。
他想,宮裡面的妃子中,舒樂知是心思最簡單的,是一個很好的傳話筒。
隻是希望這皇嗣,真能如願吊住世家們了。
不知道因為什麼,他忽而想起了師家,當年師家還在的時候,從未如眼下的王窦舒荀四家一般和百姓奪利,如果師家還在的話,他可能也不用這麼百般算計吧?
卻衍垂下眼睫。
隻是可惜,即便是百年清名的師家,在最後的時候也沒能抵得過權欲熏心。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桌子上忽然多了一杯還略微帶着熱氣的參茶。
卻衍一怔,曾經經曆過的事情湧上了心頭。
當年他在舒家過得事事不如意,便想走科舉的路子離開,因此在師家的學舍中居住過,每每天寒地凍之時,師久久便會吩咐人熬上熱燙的參湯,送于學舍裡苦讀的學子。
他往旁邊看去,映入眼簾的卻不是他期待的那張臉。
瞬間卻衍的心中就湧起了失望,,卻又覺得自己很是莫名其妙,雖然當時他也稱贊過師久久純良仁善,可現在再看,也不過是她沽名釣譽的手段而已。
師家的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的虛僞至極。
他揉了揉心口的厚厚的疤,将剛才的所有思緒都壓了下去:“沒有朕的吩咐,不用上前伺候。”
香穗卻誤會了,以為他是在關心自己辛苦,便讷讷地道了一聲不辛苦。
卻衍又看完一封折子才瞧見她還沒走,臉上瞬間帶上了不耐煩的表情:“說了不用伺候,為何還不下去?”
香穗趁着這個機會表示:“奴婢想在這裡伺候皇上……”
卻衍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你想在這裡就在這裡?
他很是嫌棄的說:“師久久倒是沒有說錯你,果真不懂規矩,下去!”
香穗十分委屈,但又敢怒不敢眼,見卻衍真的動了怒,隻能讪讪退了下去。
出了門,她的神情便陰沉下來。
卻衍是皇上,她不可能怪罪,便隻能都怪到師久久說了她的壞話身上。
這這樣下去,得等到什麼時候她才能侍寝啊。
就在她急的冒火的時候,眼睛一轉,看到了領命前來的舒樂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