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紛紛苦笑出來:“我們也不是沒去過,九華殿的豆包姑娘沒讓我們進去,說惠嫔娘娘在休息。”
話說得還算客氣,可内裡就是嫌棄她們,不想讓她們這樣的無用之人拖累惠嫔。
師久久不以為意:“一次見不到就去兩次,兩次見不到就去三次,比起往後的日子,現在的這點臉皮算什麼呢?”
若她也這樣臉皮薄,早在被卻衍百般羞辱的時候,已經死了。
“兩位貴人若當真豁不出去就多想想以後吧,給自己一個念想,眼下的苦自然就熬得過去了,奴婢言盡于此,告退了。”
兩人都沒再言語,隻一路送着她出了門。
可她卻走得不疾不徐,甚至還在路上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回了乾元宮。
卻衍不出所料已經回來了,整個乾元宮的氣氛都透着緊繃。
師久久腳步頓在了門口,送卻衍東西的時候倒是解氣了,現在卻多少都有些心虛,哪怕明知道卻衍沒什麼理由把她如何。
“姑姑,”喜喜偷偷溜過來,小臉繃得緊緊的,“您可回來了,皇上一回來就找您,臉色可吓人了,奴婢就說不能這麼做,皇上果然生氣了……要不奴婢去把東西要回來吧?”
師久久雖然緊張,卻還是被她給逗笑了:“你要是真那麼幹了,皇上隻會更生氣。”
那就不隻是肉疼了,還臉疼。
喜喜失望地歎了口氣,将一個荷包遞了過來:“奴婢去長年殿的時候好好看過良嫔娘娘了,病得不重,隻是虛弱些,應該不要緊的,這是娘娘身邊的奶嬷嬷給的,說是給你的。”
師久久心口被戳了一下,安康給她的。
她擡手接過來,明明隻是個很尋常的荷包,她拿在手裡卻仿佛有千斤重,墜得她手直顫。
窦安康,安康妹妹……
她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勇氣打開,隻珍而重之的塞進了懷裡,一支軟枕忽然自正殿裡扔了出來,唬得兩人都是心口一顫。
“給朕滾進來!”
卻衍沉甸甸的聲音響起,一聽就是壓抑着怒氣。
喜喜吓得抓住了師久久的胳膊:“姑姑……”
師久久搖搖頭全當安撫她,随即深吸一口氣進了正殿。
卻衍果然是很生氣的,大馬金刀地坐在羅漢床上,一副準備算賬的樣子,一見師久久進來,他咬肌立刻繃緊了,一句話每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喲,散财童子回來了,真是有失遠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