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久久深吸一口氣，擡腳進了正殿，卻衍端坐在上首，打從她進來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眼底帶着明顯的愉悅。
“你比朕想得來得要快，朕還以為你會再想點别的法子。”
“奴婢有再多的法子，也抵不過皇上一道聖旨，何必白費力氣呢？還要讓喜喜跟着吃苦。”
卻衍一挑眉：“你這次倒是學聰明了，以往可沒這麼懂事。”
師久久聽得沉默下去，許久才開口：“奴婢有一件事不明白，想請皇上解惑。”
“說來聽聽。”
師久久神情複雜起來，明明心口已經被那句話刺出了一個大窟窿，她卻還是想再給對方一個解釋的機會：“皇上為什麼不惜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也想要奴婢回來？你明明都……”
“又問這個，”卻衍略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朕說過了，你是朕的人，朕說什麼你就得聽什麼，這次的事就算給你一個教訓，你要記住，以後不要再違逆朕。”
師久久沉默下去，她其實猜得到卻衍不會說出多麼好聽的話來，可真的聽到的時候，她還是會覺得失望和酸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時至今日竟然還會對他抱有期待……
她自嘲地笑了一聲：“是，奴婢記下了，皇上如果沒有什麼吩咐，奴婢就先退……”
“有吩咐。”
卻衍不大痛快的開口，師久久剛來就想走，就這麼不想見他？你去撷芳殿找祁硯的時候怎麼那麼積極？
卻衍煩躁地折斷了一根狼毫，語氣不自覺惡劣起來：“朕有些想嘗嘗你的手藝了，去做點東西來吃。”
師久久面無表情地拒絕：“奴婢手藝粗糙，若是因此損傷龍體奴婢擔待不起，皇上想吃什麼還是命禦膳房送過來吧。”
拒絕？
卻衍臉一沉：“朕就是想吃你做的，你聽不明白嗎？”
“我碰你你都嫌……”
師久久下意識開口，可說到半截就戛然而止，她還是沒辦法把那麼羞辱的話說出來，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她碰一下卻衍都嫌髒，她做的東西，他又怎麼可能吃得下去？
何況她還急着去接喜喜，那小丫頭心眼實誠，不會得罪人的，這次應該又是被她牽連了，她不去看看心裡不安。
眼見她遲遲沒有下文，卻衍狐疑地看了過來：“你剛才要說什麼？”
師久久蜷縮了一下指尖，微微扭開了頭：“奴婢忘了怎麼做了。”
這理由找得太不走心，卻衍的臉瞬間黑沉下去：“那就去學！師久久，别挑戰朕的耐心。”
耐心？你對我何曾有過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