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于方聽得頭皮發麻，可卻衍已經出來了，就不是他一個奴才能插手的了，他隻好歎口氣退了下去。
師久久卻連頭都沒擡，順着卻衍的話茬接了下去：“既然皇上不在意，想必也是不用奴婢伺候的，奴婢告退。”
卻衍一噎，眼看着師久久轉身就走，他不自覺瞪大了眼睛，一連瞪了那背影好幾眼才憋着一口氣回了正殿。
孟于方連忙跟上：“皇上息怒，師久久姑娘肯定是擔心喜喜，這才不肯來的，奴才這就去挑幾個機靈的丫頭來伺候，一定讓您滿意……”
卻衍不耐煩地看他一眼：“伺候什麼伺候？朕沒胳膊沒腿嗎？下去！”
又被遷怒了……
孟于方已經習以為常，雖然主子一牽扯上師久久就喜怒無常了些，可好歹不會責罰人，平日裡也還算仁厚，他也就不在意這些小波折。
但這個不讓人伺候就有些過分了，晚膳還沒吃呢，沒人伺候怎麼用膳？
他看着眼卻衍，欲言又止，對方已經靠在羅漢床上看起了折子，似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不太客氣地瞪了過來：“看什麼看？還不走？！”
孟于方隻好退了出去，心裡有些無奈，他就是想讓皇帝用個晚膳，怎麼還要被瞪？
得，老老實實去找師久久吧，她不來，今天乾元宮的晚膳怕是送不進去了。
他堆起滿臉笑去了偏殿，那裡卻大門緊閉，可有燭光自窗戶裡透出來，顯然人是在的。
“師久久姑娘？”
他擡手敲了敲門，“皇上那邊還等着你伺候用膳呢，你看是不是該過去了？”
師久久門都沒開，隻有聲音隔着門闆傳出來：“皇上不待見我，我還是不去的好，免得惹他不悅。”
孟于方忍不住腹诽了一句，現在到底是誰不待見誰？
可他沒說，仍舊好聲好氣地勸：“皇上怎麼會不待見你呢？你這不去他連吃飯都沒胃口了。”
他本以為這話能安撫一下師久久的情緒，然而裡頭毫無動靜，他等了又等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師久久根本沒信，不止沒信，連回應都懶得。
孟于方哭笑不得，雖說他的确稍微潤色了一下，可說的是實話，皇帝現在确實沒吃飯。
“師久久姑娘，你說句話。”
裡頭仍舊沒有聲響。
得，這是打定主意不理他了。
孟于方無可奈何，隻能折返回正殿，琢磨着能不能再勸勸卻衍，人是鐵飯是鋼，龍體可不能這麼折騰。
他悄悄推門進去，卻衍聽見腳步聲斜昵了過來。
“皇上，該用……”
不等話說完，一個軟枕先砸了過來：“吵鬧，出去。”
孟于方：“……”
他灰溜溜地退了出去，一時間欲哭無淚，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一個個的都不搭理他。
成，他不操這個閑心了還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