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久久不會主動招惹你。”
卻衍下意識開口，話音落下他才反應過來，其實他是相信這件事的，打從骨子裡相信，可一旦宮裡發生任何和師久久有關的事情，他還是會責怪她，懲罰她。
仿佛她才是罪魁禍首。
師久久那時候，心裡在想什麼？
他想不出來，胸口的舊傷卻在隐隐作痛，他略有些茫然地想，他想做的都已經做到了，該給的報複也都給了，他和師久久之間，算不算兩清了？
以後這四年，就這麼疏離地挨過去嗎？
他摁了摁心口，總覺得好像更疼了，卻一時沒能給出答案，眼下也容不得他多想。
他冷冷看向順妃：“傳旨，順妃言行無狀，褫奪封号，降為貴人，幽居含章殿，靜思己過，掌宮之權暫時移交太後。”
順妃瞳孔一縮，不敢置信的看着卻衍，她隻是踩了師久久一腳而已，竟然連降兩級，還褫奪了封号……
她堂堂世家嫡女，竟然和兩個宮婢出身的賤人同級。
這樣的奇恥大辱絕對不行！
她聲音不自覺尖銳：“臣妾家中出過四位内相，臣妾的祖父更是三朝元老，以太師位榮養，皇上你不能這麼對我……”
“朕可以。”
卻衍漠然地打斷了她的話，臉色冷厲得近乎殘酷：“朕原本也想和你們和睦共處，可你心思不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朕，順妃，你活該。”
順妃引以為傲的心計和冷靜在滿是惡意的皇帝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她膝行兩步上前，痛哭流涕：“求皇上開恩，臣妾隻是一時氣惱，以後再也不敢了，皇上開恩……”
“送她回去。”
卻衍拂袖就走，順妃撕心裂肺的喊聲自身後傳過來，他聽在耳朵裡，卻隻覺得心煩。
這份心煩持續到順妃被拖走也仍舊沒有消減。
他不受控制地想起師久久，想起她曾經紅着眼睛質問自己，知不知道那天舒樂知要對她做什麼；想起自己提起吳王時，她極怒之下的一巴掌……想起她剛剛那雙死水無波的眼睛。
師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