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太後，舒樂知心裡一咯噔，氣焰頓時洩了：“說的也是……喂，你不是自诩聰明嗎？不是貴女魁首，女中諸葛嗎？你給我想個法子，把這事糊弄過去。”
“糊弄不過去。”
蘇合剛才已經将事情說了，太後閨名裡有個雀字，而宴雲台的擺設裡，放置了一對孔雀銅燈台，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單看太後怎麼想。
可太後是擺明了要找茬的。
舒樂知又氣又急：“你！你把自己吹噓得那麼厲害，怎麼連這都糊弄不過去？那我要你有什麼用啊。”
師久久也不回嘴，隻靜靜看着她發作，倒是看得舒樂知自己尴尬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次見到的師久久，和以前的不太一樣。
蘇合賠笑着湊過來：“姑姑别和我家娘娘計較，她年紀小不懂事，她這幾天真的是被太後娘娘教訓怕了，就請姑姑給拿個主意吧。”
舒樂知氣得拍了蘇合後腦勺一巴掌：“你個死丫頭，你是誰的人啊？有你這麼說主子的嗎？”
蘇合扭過頭去敷衍一笑：“奴婢說着玩呢。”
然後便繼續眼巴巴地看着師久久，眼底都是期待。
舒樂知氣的原地轉了個圈，可到底也沒再說什麼，時不時偷偷瞄一眼師久久，既忐忑又緊張，還有點别扭。
半晌，師久久才開口，卻是一哂：“娘娘不是有家人在京城嗎？這種時候不找她們，還要什麼時候找呢？”
舒樂知一愣：“找她們？那是太後，我找她們有什麼用啊？讓她們和太後吵架？你這出的什麼馊主……”
“娘娘你閉嘴。”
蘇合一把捂住了舒樂知的嘴，谄笑着看向師久久：“姑姑你繼續說，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舒樂知瞪圓了眼睛，憤憤咬了蘇合一口，卻也沒用力氣。
師久久無視了主仆兩人的鬧劇，遠遠看向長信宮方向：“請舒參知夫人進宮求情吧，從宮門一路哭到長信宮，太後也是要臉的。”
主仆兩人都愣住了，還能這麼做嗎？
蘇合不知不覺就松了手，舒樂知有些猶豫：“那我嬸娘不是很丢人？”
師久久若有似無地歎了口氣，卻什麼都沒說，倒是蘇合明白了過來，如同舒樂知所說，為難她們的是太後，舒參知夫人若是那副凄慘樣子進宮，旁人不會覺得舒家沒出息，隻會覺得太後欺人太甚，竟将堂堂世家的诰命夫人逼成這樣。
她眼睛不自覺亮了，隻要這麼做一回，往後太後不想收斂也得收斂了，甚至是還要在人前特意給舒樂知做臉面，讓人知道她對她是慈愛的，不然萬一日後舒樂知出了什麼意外，太後一定會被人拉扯出來指指點點。
高，高啊！
她擡手在舒樂知身上摸來摸去，然後拽出個令牌來，撒丫子跑了：“奴婢這就去傳話！”
尾音傳過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