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好說的。
他收回目光，恰巧回鹘王子走了過來。
這些年鞑靼有異動，回鹘暗中傳遞過不少消息，想借此表達誠意，向大周效忠。
而這位回鹘王子，就是促成這件事的最大功臣，卻衍耐着性子和他寒暄。
回鹘王子笑聲爽朗：“我回鹘部素來仰慕大周風土人情，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機會将大周傳承也渡到我回鹘去？”
這是隐晦地表達聯姻的請求，按理說他們這樣的部族，想要聯姻最好是進獻美人，但據說是他們王室沒有年齡合适的女子，才隻能作罷。
隻要對雙方都有好處，卻衍倒是不介意施以恩惠，但在他沒确定回鹘到底有沒有這個價值之前，還不着急明确态度。
遠處響起号角聲，這是今天的獵物已經安置妥當的信号。
孟于方從人群裡找了過來：“皇上，春狩馬上就要開始了。”
卻衍擡腳就走，目光卻不由自主瞥向了馬車，但馬車周遭已經空了，剛才還站在那裡的人已經不見了。
師久久是被蘇合請走的，因為舒樂知在發脾氣，她勸不住。
她們是臨時來的，上林苑這邊沒有準備，此時正慌裡慌張地為她搭建帳篷，舒樂知急着換騎裝好去打獵，可帳子搭不好她就沒辦法換。
她急得不行，不停地催，可她越催，宮人們就越忙亂，搭的也就越慢。
蘇合勸不住，隻好來找師久久。
“那就先去皇上那裡吧，不等了。”
舒樂知呆了呆：“我，我和衍哥哥住一起嗎？”
她說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跟着紅了，她擡手捂着揉了揉：“這麼多人呢，是不是不太好？”
“那就不去了。”
“去！”
舒樂知一口應承下來，拔腿就往遠處跑，要去卻衍的營帳，她們需要路過校場，此時那裡正烏壓壓圍着一群人。
各國使臣都在，還有滞留京中等待恩科的世家子弟，再加上朝廷特意選出來的年輕勇武的少年将軍們，一眼看去，很是懾人。
舒樂知遠遠地就停住了腳步，她倒不是被人多吓到了，可都是外男，她再怎麼說也會有些尴尬。
就在她僵住的時候，人群忽然歡呼了一聲，她不明所以，下意識透過縫隙往裡頭看了一眼，就瞧見一個做外族人打扮的年輕男子，手裡拎着一隻血淋淋的牛頭，正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