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那兩人真出點事，景春是怎麼都保不住的；就算沒出事，恐怕也得小懲大戒。
所以眼下，唯一能救他的法子，就是将功贖罪。
“跟着皇上幹什麼？還不快去林子裡找人？”
景春哆哆嗦嗦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往林子裡去，卻又被孟于方拽了回來，他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囑咐：“旁人找誰你别管，想活命你就得去找師久久，你見過的，就乾元宮裡的師久久姑姑，聽見了嗎？”
景春不明白師父為什麼會這麼說，但現在他隻能選擇相信：“師父放心，小的明白。”
他匆匆鑽進了林子，孟于方心裡禱告了兩句，連忙去尋卻衍，對方卻已經催馬往前面去了。
他連忙追了上去，緊緊護衛在卻衍身邊。
身後響起馬蹄聲，竟是祁硯騎着馬追了上來，他先前是被一衆清流邀請去狩獵了，不知怎麼的竟來了這裡：“皇上。”
他滿臉急切，繞過人群徑直攔在了卻衍面前，草草一抱拳就開了口：“臣聽說有人走丢了？當真？”
卻衍聲音發沉：“是，悅嫔不見了。”
祁硯顯然并不在意悅嫔，卻衍話音一落他連最基本的關切都沒有就忙不疊接了話茬：“那師姑娘呢？臣方才瞧見她跟在悅嫔身邊。”
卻衍不自覺攥緊了缰繩，片刻後才開口：“師久久……也不見了。”
“什麼？！”
祁硯瞳孔驟縮，他其實早就有所猜測，可消息真的被驗證的時候，他仍舊難以接受，師久久那樣的人怎麼會丢了呢？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
“既然丢的是兩個人，皇上為什麼隻找一個？師姑娘就不是人嗎？”
卻衍仿佛無言以對，遲遲沒開口。
孟于方連忙打圓場：“師久久姑娘自然是在悅嫔娘娘身邊的，找到一個就找到兩個了，找誰都是一樣的……”
“怎麼可能一樣？！”
祁硯憤怒地打斷了孟于方的話，他一向孤傲出塵，這般情緒外露很是少見，可此刻對于師久久的擔憂卻讓他完全顧不得君臣尊卑了，他冷冷看着卻衍：“臣以為師姑娘跟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怎麼都會顧及幾分，原來是臣看錯了，既然皇上不願意找，臣就自己去找！”
他連告退都沒有，撥轉馬頭，狠狠一抖缰繩，随着一聲嘶鳴，駿馬踩着濺起的塵霧疾馳而去。
孟于方被嗆了一口，卻隻能無奈苦笑，希望祁硯這一去，真的能找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