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敕苦笑一聲：“什麼都瞞不過皇上，的确還有内情，隻是究竟如何草民也不敢妄言，隻隐約聽說，和吳王有關。”
吳王？
提起這個人，卻衍的臉色瞬間黑沉下去，他拍了下桌子：“你是來挑撥離間的嗎？”
舒敕惶恐地低下頭：“草民不敢，草民隻是據實已報，内情如何草民當真不知。”
見他臉上的驚恐不像是裝的，卻衍雖然心裡仍舊不痛快，卻也沒再計較，隻将密旨拍在了桌子上：“如果你想憑這東西，就抵消悅嫔的罪，怕是不夠分量。”
“草民明白，草民還有一樣東西能證明師家的清白，當年的結黨營私實屬誣陷。”
卻衍的臉色這才真正嚴肅起來，接過他所謂的證據看了一眼，随即緊緊的攥在了手裡。
有件事他一直沒告訴師久久，那就是空懸的後位，他一直是給她留着的，哪怕在他最恨師久久的時候，他也沒想過要娶旁人。
他的妻隻能是這個人。
但師久久如今的身份卻成了不可跨越的鴻溝，唯一能填平的辦法，就是為師家平反。
可話說回來，這樁案子當年大半個朝廷的人都參與進去了，還是先帝親審的，想翻案談何容易？
至少不是現在的他能做到的，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收攏政權，然後等一個時機，等朝廷、等大周成為他一言堂的時候，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
他很想現在就把東西給師久久送過去，讓她看見自己的心，可他又不敢，他怕等的時間太久，師久久會再次懷疑他在欺騙。
但這東西無論如何要拿到手，可要以寬恕舒樂知來做交換的話，怎麼和師久久交代？
他又想起師久久那冷酷無情的話，心頭一陣苦澀，她大約根本不稀罕吧……
他正愁緒萬千，冷不丁舒敕顫巍巍開口：“皇上，樂知雖然現在是皇家人，可她也是我們舒家唯一的嫡女，我們都将她當做掌上明珠來疼寵，如果您能法外開恩，舒家感激不盡。”
卻衍微微一頓，聽出了舒敕話裡的意思。
隻要他這次放過舒樂知，舒家以後就不會再有二心。
這算是意外之喜，可卻衍卻絲毫不覺得高興，他母親也是舒家的女兒，可生前過得是什麼日子？
人和人還真是不一樣。
他甩甩頭，不願意再想，因為師久久的插手，他其實已經沒有發作的理由了，遲早還是要讓步的，既然如此，就換個名聲吧。
他伸手将舒敕扶起來：“愛卿不必如此，其實你來之前，師久久就勸過朕了，她說悅嫔秉性純善，一定隻是想岔了，朕雖不願意輕易放過，可她的話，朕還是要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