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算是十分刺耳,以往舒樂知肯定要不依不饒了,可大概是真的被這次的事情吓到了,她竟然沒有發作,隻是自己笨手笨腳的爬了起來:“都來教訓我……我不和你們說了,我要回宮,我不想看見你們了。”
她轉身一瘸一拐地往遠處走,卻又忽然頓住腳:“對了。”
她回頭看過來:“雖然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救叔父和我,可我還是要謝謝你給我們求情,我們舒家不欠人情,我遲早會還給你的。”
她吸了吸鼻子,像是還想哭,可艱難地忍住了,這次她真的走遠了,再沒有回頭。
祁硯卻微微愣了一下,舒樂知要還他人情?
真是新鮮,他還以為對方會覺得這是他應該做的。
可這點驚訝掀起的漣漪,風一吹就散了,并沒有讓祁硯多留心,眼見事情塵埃落定,他松了口氣,打算去探望一下師久久。
從聽說對方出事之後到現在,他雖然心急如焚,可被亂局拖着一直沒抽開身,現在終于有時間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龍帳,卻衍沒有出來的意思,顯然還在忙碌,興許怎麼處置蘇合,他也需要斟酌。
但這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卻衍不在,他才能和師久久多說幾句話。
他忙不疊就要走,可這一動彈就聞見一股若有似無的脂粉味正飄出來,是剛才拉舒樂知的時候染上的。
他臉色有些難看,忍不住在心裡嫌棄了一番舒樂知,卻也隻能回營帳去更衣,他動作利落,不過片刻就整理好了儀容,一路緊趕慢趕,好不容易看見了師久久的營帳,剛要松口氣,卻瞧見營帳前蹲着的人很有些眼熟。
他一愣,腳步下意識就頓住了。
對方擡頭看了過來:“你不去安置傷員,來這裡幹什麼?”
卻衍問得理直氣壯,祁硯卻被氣得心口生疼,我來這裡幹什麼?那你蹲在這裡幹什麼?
你看看你還像個皇帝的樣子嗎?我都替你丢人!
他咬牙切齒道:“臣來探望師姑娘。”
“朕剛出來,她睡着了。”
祁硯看了眼天色,張嘴就要質疑,卻衍卻先開了口:“她的傷口有些撕裂,朕讓太醫給她用了安神的藥。”
話說到這份上,祁硯也不好再多言,隻是他不能見,卻衍憑什麼能見?
如果不是因為他,舒樂知怎麼會對師久久下手?
他不懷好意道:“皇上身上也有傷,是不是該回去休息了?事關龍體,您一定要保重,傷好之前也該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