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久久……”
他一把将師久久摟進懷裡，聲音嘶啞顫抖得不成樣子：“我以為你遇見了它，我以為你遇見了它……”
師久久似是也被他的失态驚住，遲遲沒有開口，許久之後才擡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沒事。”
鐘白眼見卻衍終于冷靜下來，長出一口氣，迫不及待湊了過來：“先送回行宮吧，這一身的血，也不知道傷哪了，得讓太醫看看。”
卻衍卻仍舊抱着師久久不松手，那姿态仿佛是在抱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師久久沉默片刻才開口：“再等一會兒吧。”
鐘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麼狼狽的卻衍他也不想開口催促。
“是，那就聽姑娘的。”
可是卻衍能留下，卻不能允許其他人就這麼看皇帝的熱鬧。
鐘白吩咐人拿了帳子，将這處暫時封了起來，回鹘王子也送回行宮讓太醫醫治了。
林子裡又安靜下來，剛才的痛苦和絕望，也都随着那些滲進地底的鮮血不見了影子。
隻有經曆過那些的人遲遲回不過神來。
“皇上好些了嗎？”
卻衍沒說話，隻是更緊地抱住了她，師久久被那力道勒得胳膊發疼，輕輕嘶了一聲，卻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太用力了，逼着自己松了手。
“抱歉……”
師久久輕輕搖頭：“皇上沒事的話，就回行宮吧，鐘統領很擔心你。”
她起身要走，卻被卻衍拉住了手。
“師久久，再陪我一會兒吧。”
師久久看着那隻抓着自己胳膊的血淋淋的手，許久都沒說話。
卻衍默默地将手收了回去：“我不碰你，再呆一會兒吧。”
師久久這才坐了下來：“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皇上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
卻衍好一會兒才開口，他似是又想起了什麼不好的經曆，聲音啞得幾乎發不出聲音來：“我以為你走了。”
師久久微微一怔，他剛才那副樣子，是因為她嗎？
雙手忽然再次被抓住，卻衍半跪在她面前，全無皇帝的威嚴，像極了當年那個在梅林初見時，略帶幾分羞澀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