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勸師久久這種時候不能和皇上鬧别扭了,畢竟能護她的隻有皇帝。
可他不知道,師久久想的卻是南巡,南巡之後她要麼離開這裡,遠走高飛;要麼就是功敗垂成,被……
應該是不會如現在這般了,所以哪怕太後已經欺負到了她頭上,她也打算暫時忍了這口氣,南巡最重要,她不想再出任何變故。
“船到橋頭自然直,公公别多想了,歇着吧。”
她告辭要走,孟于方也沒攔,倒是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皇上今天怕是沒胃口吃飯,勞煩姑娘你多勸勸,昨天就沒吃,今天要是再不吃,身體扛不住的。”
“昨天沒吃?”
師久久很驚訝,不是太後那邊舉辦了家宴嗎?
就算是另有打算,可也不能不讓卻衍吃飯吧?
孟于方歎了口氣:“可不是嗎,太後端了一籠壽餃上來,皇上氣都氣飽了,哪還吃得下。”
師久久瞬間愣住:“你說什麼?”
壽餃的事她知道,舒家當年曾經拿這件事當樂子說給師濟聽過,又從師濟嘴裡傳到了她耳邊。
腦海裡陡然浮現出卻衍睡在她門外的樣子,低聲下氣求她陪陪他的樣子,原來如此,怪不得你那麼失态,卻衍……
卻衍扶了鐘白一把,借着他的力道才進了正殿。
薛京亦步亦趨地跟着,一進門就跪了下去:“皇上,臣想和皇上求個恩典。”
卻衍靠在椅子上緩了下神,虛弱讓他整個人仿佛踩在雲端,可還是一耳朵就聽明白了薛京的意思:“你想查孟于方落水的事?”
“皇上英明。”
“孟于方說什麼了?”
薛京苦笑一聲:“幹爹什麼都沒說。”
“那他就是不想讓你插手。”
薛京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敢在宮裡對禦前的人動手,身份一定不簡單,思來想去也就那麼幾個人。
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從五品清明司司正,這時候和那些龐然大物對上,無異于自取死路。
孟于方是怕他出事。
可這世上,他隻有這一個親人,怎麼能忍?
他一頭磕在地上:“臣的主子是皇上,隻要皇上允許,臣就能查。”
“那如果,朕也不讓你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