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久久意識到自己情緒太過外露,連忙搖了下頭,借着這小小的動作收斂了神情:“沒有,我隻是在想還有沒有落下什麼。”
“不用這麼細緻,就算真的落下了也不妨事。”
卻衍力道适中,手法竟很是熟練,師久久卻根本無心享受,猶豫片刻将他的手拉了下來:“皇上也累了,歇一歇吧。”
卻衍動作一頓,以往師久久常說這種話,要他休息,要他用飯,要他更衣,可打從他口不擇言說了紮心窩子的話之後,她便不會這麼說了。
她仍舊會問他要不要用膳,要不要休息,卻也隻是問一句話而已,仿佛是因為職責所在所以才不得不開口,至于他是否真的餓了累了,她并不在乎。
卻衍心口逐漸發燙,将她圈進懷裡,緊緊抱着不肯松手。
“好……”
“皇上,”一句話沒說完,孟于方就進來了,“娘娘們知道皇上明日要出行,特意備了送行宴請皇上過去。”
卻衍渾身一僵,擡眼狠狠瞪了過去,師久久好不容易肯多管他一些,這老小子來搗什麼亂?
他心裡狠狠罵了孟于方一頓,手下意識抱緊了師久久,卻心虛得連句話都不敢說。
可這些對師久久而言,卻已經是她本能的不會去想的問題了,以前怕難過不敢想;現在是結局已經注定,沒有必要去想。
“皇上去吧,明日一早就要起程,莫要……”
“我說兩句話就回來,”卻衍忙不疊打斷了她,“你等我用晚膳,可好?”
他生怕師久久不信,眼底都是緊張,很想再說點什麼來取信她,師久久卻沒給他這個機會,淺笑一聲,應了下來:“好。”
卻衍剩下的話都噎了回去,一步三回頭的出了乾元宮,等乾元宮徹底不見了影子,涼沁沁的目光就落到了孟于方身上,看得他根本不敢擡頭。
“皇上,奴才下次不說了,一定把您有後妃這事忘得一幹二淨。”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晚了!”
他越想越氣,又有些惱怒後妃,各取所需就好,做什麼面子功夫,自己這一走她們不知道要多高興呢。
因着這點怨怼,他臉色全程冷着,唬得衆人都不敢說話,最後還是舒樂知壯起膽子給他倒了杯酒:“祝皇上一路順風。”
衆人都舉了杯,卻衍不好太過不近人情,仰頭喝了:“朕不在宮裡,你們都安分些。”
衆人紛紛應聲,見他不想多留也沒有人開口強求,卻衍這才滿意,擡腳就往回走,可走着走着腿腳就有些發軟,扶着燈台才勉強站穩,一股熱流卻直沖身下。
有人給他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