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師久久開口，如果說新妃裡面她最不想讓誰進去，自然是王惜奴，下藥這件事本身她的嫌疑就最重，剛才她還出言阻攔搜宮。
後妃求子嗣，為此用些手段師久久可以理解，但她不能允許這些人拿着卻衍的身體兒戲。
她轉身上前，穩穩擋在内殿門前：“皇上未曾宣召，請貴人止步。”
王惜奴不以為意：“事急從權，皇上中毒昏迷，本宮自然該來侍疾照顧，讓開。”
師久久還是那句話：“無诏不得入，貴人請回。”
王惜奴臉上柔柔的笑淡了下去，擡眼毫不客氣地直視着師久久，兩人目光交彙間仿佛有電閃雷鳴，唬得周遭伺候的宮人慌忙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半晌，王惜奴率先打破了僵持，一聲輕笑裡卻帶着滿滿的嘲弄：“都說師久久姑姑守規矩，現在看來怕是個笑話，宮規哪一條規定，奴才可以攔主子了？”
這是想拿身份壓人，師久久卻寸步不讓。
“奴婢隻知道，無诏擅闖乾元宮，罪同謀逆，貴人今日若要再踏前一步，就别怪奴婢不客氣了。”
王惜奴臉上的表情淡了下去，目光逐漸森冷：“不客氣？”
這個女人還是如此猖狂，可她以為自己還會被壓制不成？
她冷冷一笑，一字一頓地開了口：“師久久，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誰給你的膽子來攔我？”
師久久心底還腐爛着的傷口被這句話狠狠刺中，原本有一肚子的話可以說，現在卻全被這句話給堵了回去。
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曾經也有人無數次問過她這個問題。
許多次她都沒能回答，卻在這樣日複一日的詢問中，逐漸矮了下去。
王惜奴見她沉默，得意地嗤笑一聲，她生來就會揣摩人心，自然知道怎麼往人心上紮刀子最疼，她仰起頭，端起了主子的架子：“還不滾開？區區宮人，也敢攔本宮？”
師久久心神恍惚，遲遲沒有動作。
王惜奴卻沒了和她周旋的耐性，擡手就要推，耳邊卻忽然有人開口：“貴人且慢。”
孟于方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把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自己身上，王惜奴側頭看過去，眼神不善：“怎麼，你也要攔我？”
“奴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