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第2頁)

師久久一時被問住了,她也不知道那包糖是什麼樣的,目光掃過攤子,瞧着哪個都像又覺得哪個都不像。

攤販見她猶豫不決,擡手拿起幾塊碎糖:“姑娘要不嘗嘗?”

師久久被這一聲說得回了神,頗有些哭笑不得,她也是糊塗了,有什麼好糾結的,都要了就是。

“不必了,各色糖都給我來一包。”

攤販喜笑顔開,連忙拿了紙包給她包糖。

徐氏笑起來:“以往倒是沒聽說姑姑嗜甜。”

“人總會變的。”

師久久也沒多解釋,反正拿回房裡旁人也不知道是她吃的還是卻衍吃的,何必說實話給旁人多一個卻衍的話柄。

“您的糖,請您收好。”

師久久付了錢,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便提着糖和徐氏折返了龍船,卻是不等上去就瞧見王夫人帶着個丫頭正從甲闆上往下看。

徐氏臉色一變,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師久久的胳膊。

“姑姑去我那裡說說話吧。”

師久久微微一挑眉,這徐氏和王夫人的關系似乎比自己想的要糟糕惡劣得多,可徐氏明明和王家關系頗深。

她生母雖不是王家嫡系,卻一直在王老太夫人面前養着,後來嫁給了徐功,生下了她這個嫡長女,算起來她該喊王夫人一聲表舅母。

可這份親情似乎并沒有緩和她們之間的婆媳關系……這位王家三爺到底在做什麼?明知妻子為自己擔了罵名,卻還縱容家人欺辱她嗎?

眼見徐氏面帶懇求,師久久也不好推辭:“那就叨擾恭人了。”

徐氏感激地道了聲謝,師久久猶豫過後還是忍不住開口:“恭人的父親如今官拜内相,您也該多走動才是。”

徐氏聽出她話裡的意思,這是在告訴她娘家更進一步,她是有人撐腰的,可是徐功當初是仰仗王家支持才坐上的中書令,如今就算更進一步也仍舊受制于人。

何況她多年無子,外頭都傳是她不能生養,徐家人在王家人面前根本擡不起頭來,明知道她過得不好也不能說什麼,隻能時常把她接回家去住幾天,卻是每次回王家都要被變本加厲的發作。

看出她有難言之隐,師久久也不好多言,隻能說起旁的高興事,卻剛上了長廊就迎面看見了卻衍。

兩人連忙行禮,卻衍大步走過來一把托住了師久久:“下去逛了?買了什麼?”

師久久晃了晃手裡的紙包:“都是糖。”

卻衍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眼睛亮起來,抓着師久久的手不肯松,師久久拽了兩下沒拽出來,頗有些無奈:“奴婢還想去徐恭人房裡喝茶,皇上可要回房?把東西捎回去吧?”

卻衍擡手接過來:“好,别喝濃茶,當心晚上走了困。”

“是,謹記皇上教誨。”

卻衍失笑,先前還因為師久久一句“都是奴才”憋得心口疼,現在卻輕易就被幾包糖哄得眉開眼笑:“那我先走了。”

師久久再次屈膝,等人走了才看向徐氏,對方卻愣愣地看着卻衍的背影回不過神來。

“恭人?”

徐氏被驚動,這才收回目光,神色卻仍舊怔忪:“皇上對身邊人尚且如此,他怎麼就能那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