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是不能示弱于人前的。
然而那些老臣卻并不肯給他這個面子：“臣等知道皇上和師氏頗有淵源，可她犯下彌天大罪，絕對不能姑息，請您給枉死之人一個公道。”
鐘白忍不住咬牙，這老頭什麼意思？
卻衍要是不處置師久久就是包庇姑息？萬一師久久真是無辜的呢？
卻衍自然也聽出來了這個意思，可他隻能裝作沒聽懂，這番事故使他們理虧，需得懷柔。
他輕咳一聲：“諸位多慮了，朕不會姑息任何人，遲遲沒有處置隻是因為真兇還并不曾落網。”
“皇上這是要為師氏開脫嗎？”
孫老太爺膝行兩步上前，睜圓了眼睛逼視着卻衍，聲如洪雷：“我孫兒因為她死無全屍，現在您卻要為她脫罪，皇上，公理何在啊？”
“朕不曾這樣說……”
“先皇在天上看着您呢！”孫老太爺一聲爆喝，“您若是徇私枉法，對得起先皇的在天之靈嗎？”
“你提先皇幹什麼？！”
鐘白忍無可忍，他早就對這老頭十分不滿，因為憐憫他喪親之痛才一直隐忍，可他卻是蹬鼻子上臉，所有人都知道卻衍是宮外長大的，知道他自小就沒有生父教養，他就偏要提這茬。
“你有話就好好說，别動不動就提先皇！”
孫老太爺一聲冷笑：“我就是提了又如何？我等有冤無處申訴，悲痛之間念及先皇，有何不可？”
“你！”
“鐘白，退下。”
卻衍輕輕開口，他低咳一聲，雖然已經十分小心，卻仍舊牽扯到傷口，他不得不頓了片刻才再次開口：“你們的心情朕理解，此事朕已經讓清明司詳查，若其中沒有内情，朕自會處置，衆卿年歲大了，都回去休息吧。”
衆人對視一眼，卻誰都沒有走。
卻衍微微一頓，孟于方連忙上前：“皇上已然做出允諾，請各位回去靜待消息。”
衆人充耳不聞，仍舊伏在地上。
鐘白忍不住開口：“皇上都說了會處置，你們還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
孫老太爺擡起頭，目光猙獰：“請皇上即刻下旨，處死那賤婢！”